開口時聲線很低,卻足夠性感:“被燙到的是手,你耳朵紅什麼?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愛臉紅。”

以前他一張嘴就只會氣她,哪有現在這麼會撩。

姜凝還記得他剛才毫不掩飾的著急和關心。

這誰受得了?

她心裡吐槽著,耳朵卻更紅了,只有面上仍在強作鎮定:“妥妥該餓了,趕緊吃飯吧。”

姜凝從他懷中抽身,一轉頭,發現妥妥不知何時站在島臺前,正看著他們兩個。

見姜凝望過來,他迅速雙手捂住臉,卻又把眼睛前面留出一點指縫偷偷朝這邊看,嘴上道:“媽媽,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說了,經常親親抱抱的爸爸媽媽感情才好,你們倆再抱一會兒,我還不餓,不著急吃飯。”

姜凝:“……”

陸時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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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對陸時祁的手藝原本是沒抱太大期望的,也做好了能誇就誇,實在誇不下去就三個人出去吃的準備。

可能是期望足夠低,以至於嚐到的時候有點意料之外。

妥妥看起來也很喜歡,埋頭乾飯的時候根本顧不上說話。

這一桌菜,沒有足夠的時間是學不來的。

姜凝有點稀奇:“你那麼忙,為什麼會做菜?”

陸時祁道:“高中的時候專門跟著家裡的廚師學的,不過只做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他看向姜凝,“許久不做了有點手生,前兩天在家練手了,所以今天才喊你過來嚐嚐。”

“你那時候為什麼有興致學做菜?”

姜凝問完對上陸時祁驀然黯下去的眸色,當即便後悔了。

還能是為什麼,自然是希望獲得陸嘉榮的關注。

他既然說只做過一次,說明從那以後就再也不碰這些了,必然是有不好的回憶。

沈宴說過,無論陸時祁做什麼,都換不來陸嘉榮的另眼相待。

姜凝讀高中的時候被沈宴和沈寂寵得無法無天,就只知道吃喝玩樂,連廚房都沒進去過。

陸時祁卻在那個年紀,學著去做滿滿一桌子的菜討親生父親的歡心。

不知道他當時辛辛苦苦做完,滿懷期待地等待陸嘉榮的一點憐惜時,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冷臉?奚落?嘲諷?

總之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面。

他輕描淡寫說自己高中學過時,眼底分明有一閃而逝的受傷和脆弱,只怪她剛才有點神經大條,不僅沒發現,還對著這個問題刨根究底。

姜凝想說如果做菜會讓他想到不好的往事,以後還是別做了。

轉念一想,如果傷痕很難結痂,與其逃避它,還不如治癒它。

如果他以後經常做菜給她和妥妥,且每次都能換來正向美好的反饋,或許時間久了,當初的記憶就再也刺傷不了他。

他曾經卑微討好,陸嘉榮不買賬,以後還有她和妥妥呢。

姜凝又嚐了一口,漂亮的眼眸彎起來:“陸時祁,我覺得你還挺有天賦的,這些菜如果拿去開飯店,生意肯定好,所以你以後要常做。”

陸時祁揚眉看著她:“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