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拖著疲憊的身軀還有發痛的十指,袖兒小小步地走下樓,哀怨的咕噥,“真奇怪的少爺,怎麼光要我做些怪事?”

要賣進尹府時,爹爹說,當下人的要乖要聽話,得收斂性子,不可以再像在家中那般浮躁好動,而當下人做的不外乎是一些雜役工作,可自己性子是收斂了,但做的工作怎麼會和爹爹說的一點都不同?習字彈琴……這是哪門子的雜役?

少爺不愛束髮,所以不用替他束髮,除了端水給他洗臉、伺候他更衣之外,自己真的沒幹什麼粗活,還可以吃主子吃剩的佳餚,幸福得要命,跟爹爹說的辛苦完全沾不上邊。

“小弟弟。”

才剛轉出拱門,聽見有人小聲叫喚,袖兒抬眼望去,瞥見是府裡的丫鬟姐姐,立即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身。

“雁兒姐姐好。”

“好聰明的弟弟。”那丫鬟微愕之後,笑得甜柔可人。“姐姐問你,大少睡了嗎?”

“嗯……這會應該睡了。”袖兒沒心眼地回答。

“那好,這燈給你,回僕房的路上才不會跌跤。”

“謝謝姐姐。”袖兒笑眯了眼,接過燈籠便往回僕房的路走。

尹府很大,僕房距離東邊的夏荷齋有很長一段路,而且一路上都沒點燈,昨晚摸黑回去都快要怕死了,記得的一篇文章差點嚇得忘光光,今天有燈,就可以慢慢走了。

只是才回到十人大通鋪的僕房,剛舒服地躺上床,隨即有人開了門,走到身旁來。

“……廉哥哥?”袖兒睡眼惺忪,一臉不解。

“大少找你。”

“嗄?”

“快走,待會有得你受的。”

“咦?”沒能反抗,人已經直接被廉貞給打包,快步回到夏荷齋。

二樓的寢房裡,只見尹子蓮漾著讓人發顫的冷笑。

“……大少?”袖兒不知所措地被廉貞推到他面前。“我做錯什麼了?”

“有人摸黑進我的房。”他似笑非笑地回答。

“咦?小偷?”袖兒驚嚇的瞪大眼。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尹府是大戶人家,還是應天府首富,會有小偷應該算是正常,但是……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要這麼說也成,不過偷的是人而已。”他低笑。

“嗄?”袖兒有聽沒有懂,撓了撓臉,再看向主子,怎麼也看不出端倪。“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都沒偷。”

“偷的人不是你,而是府裡的丫鬟。”尹子蓮嘖了聲,嫌他不夠機伶。

袖兒呆了下,才意會過來。“難道是……雁兒姐姐?”

尹子蓮微揚眉,意外他竟連那丫鬟叫什麼名字都記得,確實是記憶力奇好。

想了想,他也不囉唆,直接道:“記住,我的院落不準有任何丫鬟踏入,要是你在回僕房的路上,瞧見哪個丫鬟想摸進夏荷齋,立刻阻止,要不就找廉貞,知道嗎?”

袖兒直睇著他,小嘴微張。“雁兒姐姐來這裡偷人?偷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偷人?”好怪,如果是自己,肯定是偷吃的,再不也偷值錢的,偷人……怎麼搬出去啊?

尹子蓮直睇著他,低低笑開。“你是個男孩,所以不懂,但有太多丫鬟是很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懂嗎?”

“……不懂。”大少說話跟爹爹不同,很難聽懂。

“不懂就算了,總有一天你會懂,現在,你只要記得我的吩咐。”

“袖兒知道了。”點點頭,袖兒又問:“那我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嗎?”

大少也真是的,這麼一點事,明天再說不就得了?不過,算了,他是主子嘛,爹爹說主子本來就可以隨意差使下人。

“去備熱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