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語,旋即一聲冷笑。

“陛下深知皇后的脾性,如果皇后有所冒犯陛下,或是她對陛下有所怨怪,陛下都要想著,皇后絕非尋常女子的心眼心思與無理取鬧。臣妾以為,皇后該是心裡很苦。”

“你怎知她心裡很苦?”流澈淨驚動地瞧著她,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皇后的氣度與胸襟,讓臣妾這麼以為。”上官蓉兒迎上那雙精銳的龍眸。

“貴妃似乎比朕還了解皇后。”他笑著調侃,又是一杯烈酒落腹。

“陛下見笑了。”上官蓉兒垂眸一笑,“如果陛下不嫌臣妾囉嗦礙事,就讓臣妾陪著陛下飲酒。”

翌日一早醒來,流澈淨髮現自己躺在床上,而上官蓉兒趴在床沿。

她就這樣睡了一夜,凍了一夜,之後感染風寒,抱病在床。

**

連續十日,流澈淨踏不進毓和宮半步。

他是陛下,他是龍城的九五至尊,要什麼有什麼,想見誰就見誰,誰也無法違逆他的旨意。可是,天底下就只有她膽敢違抗他的旨意,不見他,不許他踏足半步。

他完全可以闖進來,只是他不想。

他可以給她時日撫平傷痛、忘記仇恨,他可以讓她任性地拒絕他,他可以給她更多的恩寵,只因他對不起她,他傷害了她。

他只能站在雕窗外默默地望她,只能在她熟睡的深夜來到床前,握著她的手,撫著她的臉,吻著她的唇,摸著她的小腹,祈求她的原諒。

可是,她仍然冰冷如雪,仍然恨他如故,仍然不能原諒他。

他爛醉如泥地闖進香露宮,將所有的宮娥喝退,砸了青花瓷,踢了案几,扯了帷幔,最後趴在桌案上一動不動,爛醉如死。

上官蓉兒將灑滿酒氣的龍袍脫下,為他擦臉擦手,扶他躺到床上,掖好錦衾,放好帷帳,卻捨不得移開目光。

她愛的男子,愛著別的女子,為別的女子黯然神傷,為別的女子爛醉如泥。

上官蓉兒悲傷地笑著,手指撫過他飛拔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柔軟的雙唇、堅毅的下頜……緩緩流連,眷眷留戀。

輕嘆一聲,正要起身離開,手腕卻被拽住。

“阿漫,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會讓你走……”流澈淨喃喃自語,龍眸微睜。

“我不走,陛下好好歇著。”她軟聲安慰,掰開他握緊的手。

“不要走……不要走……”他使力一拽,將她拽到床上,攬在身下,兜頭就是一記狂熱而綿密的吻。

“陛下……不能這樣……”上官蓉兒極力地閃避著,雙手推開他,不想就這樣糊里糊塗地當端木情的替身。

“阿漫……阿漫……”流澈淨禁錮著她的雙手,扯開她的寢衣,熱唇輾轉於她的香肩與胸脯,“不要再恨我……你已是我的皇后,不許再恨我……”

原來,端木情恨陛下。可是,為什麼恨他呢?難道是陛下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就在她溜神之際,她深愛的男子迫不及待地佔有了她,在他酒酣不醒的情況下、以一種她無奈接受的方式,讓她成為他的貴妃!

天色大亮,流澈淨頭痛地醒來,更加頭痛的是,身旁的裸身女子竟然不是阿漫,竟然是貴妃上官蓉兒。

他明明記得是阿漫啊,怎麼會變成上官蓉兒?難道是醉酒之下將她當作阿漫?

“陛下,早朝時辰已過。”上官蓉兒明白他的心思,默默地擁衾而起,伸出手臂取來帳外的衫裙,垂眸穿上。

“昨夜,朕喝多了。”流澈淨靠在大枕上,捏著鼻樑。

“陛下不省人事呢。”她穿好內衫,正要起身,卻被他拉住。

“朕從未醉過,嚇到了嗎?”他淡淡地問道,精目鎖住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