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十日之約,若能觸動我心,便是耽延一日也未嘗不可”。

靈鱉見有所轉機,頓時理清思緒,娓娓講述起來。

古今則托腮斜倚,一邊傾聽一邊打量起靈鱉。

不看不知道,此番一看竟發現其著實與眾不同。

青甲綠腮看似普通,然鱉殼裙帶下卻泛泛泥金之色,尖頭天吻一如俗物,額頭正中竟有一星白斑,隱隱反襯五光十色。

驚歎之餘,只得隨手自玉戒中取出一壺清釀,拔塞抿了一口繼續傾聽。

靈鱉正講的起勁,忽聞一陣酒香,侃侃聲則戛然止聲,皺鼻猛嗅轉向古今詢問道:“小哥何故如此?”。

古今攤手聳肩回應:“飢腸轆轆無法果腹,珍饈在前卻只能望梅止渴,既然無食,只得酌飲聊以慰藉”。

靈鱉聽得此處連連吞涎,口水四溢,對古今的白眼視若無睹。

俯身涎皮賴臉迎頭上前道:“大哥,以某之斷,這清釀靈蘊豐厚,想必品階不低,只是不知是何味道,是甘是甜,是醴是酸吶?”。

“瑤池玉液,沁脾醇香”,古今有意饞它,直將手中靈液吹噓捧揚。

“咳咳,不知可否賞小的一口,只一口足以,若是應允,即便明日叫某自個入鍋,某也絕不皺眉”,一番言語豪氣干雲。

而後不待古今表態又轉而阿諛道:“再者說,明日不正要啖某麼?某好歹是靈獸,灌入清釀融進血肉之中,不正省了醃製之煩,且更為入味,凡人常食醉蟹、醉蝦,某便教你嚐嚐醉鱉,如何?”。

言畢見古今不置可否,生怕其不答應,反覆哀求:“好漢行行好罷,只一口足以,相信某之靈肉絕非蝦兵蟹將可媲美的”。

被其惹得哭笑不得,古今便遞過酒壺送到口邊。

感受到鼻尖襲來的醇香,靈鱉瞬間電光般伸頸,牢牢咬住壺嘴猛嘬一口,而後心滿意足地松顎縮頭。

誰料一口酒進肚不過三息,只見其便嗝喘連連,搖頭晃腦打擺蹣跚,原來是不勝酒力,一杯即倒之徒。

“嗝……好酒!”

酣醉間對此讚不絕口,不待古今出聲卻被其打斷,而後信口開河起來。

“小東西,別看老夫體幹身弱,實則已有千年道行,奈何如今年老體衰,力不從心,方才教你欺辱,回想某年輕時在洮水作八大王的情景,當真是風光無限,叱吒風雲”

言至此處,老鱉不免長嘆一聲,而後繼續道。

“歲月如刀,無奈數百年過去,老夫修為再無精進,如今早已老眼昏花,目不識人,若非幾年前……”。

待老鱉娓娓道來,古今也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