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似是骨肉的阻撓在其面前形同虛設,徑直穿透膚表懾動心神深處。

眾人此時皆痛苦難當,唯有一人昂首閉目,滿面欣然地享受著一切,口中呢喃:“沒錯,正是這個聲音,何等悅耳的妙音啊”,無須點明亦知發聲之人正是姬有缺。

良久過後,震天鑠地的聲響終於漸息消失,眾人如釋重負,順著方才聲源方向看去,才發現環脊之畔,一道尺許身影傲然而立。

眾人皆不敢相信方才的聲響由其所發,唯有姬老伯噗通一聲屈膝跪下,連連朝拜,口中不停稱頌:“山神爺萬福!”。

其餘眾人則不明所以盯著當康靈獸,有眼尖的看清其長相,不覺嘀咕:“族長,只是一頭山野獠豬而已”。

只是還未言畢,便被強按在地,並不住請罪:“此子言語不敬,還請山神爺寬恕”。

“小東西,體魄不大,嗓門倒是不小”。

正當古今出言嘀咕時,忽覺頭頂被一顆石礫擊打,正欲轉頭尋找真兇,卻發現頭頂密密麻麻一陣敲擊,低頭一看,跌落的並非土石,而是粟粒。

傾盆大雨般的粟米自天空傾瀉而來,眾人此時方才反映過來,不禁對山神深信不疑,磕頭猛拜。

一盞茶的功夫後,天空逐漸恢復清明,天雨粟的神蹟亦無蹤影。

看著遍地的粟米眾人心花怒放,手舞足蹈,所有不快皆煙消雲散,以往的辛酸亦不值一提。

眾人行動迅速,收起粟米後滿載而歸,感恩來年播種有望,古今亦隨姬有缺返回。

此事一了,所有人皆對古今刮目相看,感恩戴德,青年蓄鬚男子更是負荊請罪,惹得其哭笑不得。

“恩公,千恩萬謝無以為報,請受老夫一拜”。

晚飯後,幾人圍坐一起愜意休憩閒聊,姬有缺忽然神色肅穆,鄭重抱拳便要拜謝。

古今迅速攙起,轉而婉拒道:“您老莫要見外,晚輩只舉手之勞,且還應敬謝您救命之恩”。

姬有缺聞言後襬頭繼續道:“我不過是順幫你一次,而你卻拯救了炎火村全村,如此大恩深厚源遠,且你我有言在先,若是功成,便將盈盈許配於你,怎能食言?”。

此話一出,古今方才想起還有如此約定,不免倒吸一口涼氣,轉而看向一旁的姬盈盈。

本以為姬老伯只是隨口一說,自己也未當回事,便隨口答應,此刻再度提及不免心中咯噔。

反觀模稜兩可的姬盈盈,聽聞此言後,手中碗筷頓時散落一地,不敢置信地盯著姬有缺,似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明眸霎時淚晶打轉。

古今心知再若沉默必陷入被動,只得插科打諢道:“姬老伯,之前與您允諾時實則是迫不得已,此時須如實相告,晚輩不過一介遊衣,況且這番乃為求道而途徑此地,學子之心當應以學業為重,怎能年紀輕輕便沉溺情色之中,因此與您之約權且罷了”。

其不卑不亢,言辭懇切,怎料姬有缺聞言後卻並未放手,反而滿意道:“非也,修行一途枯燥乏味,若有佳人相伴,豈不事半功倍,早成正果”。

見其不悲反喜,古今有些言語凝噎。

轉頭看向面帶梨花,哽咽啜泣的姬盈盈,知曉其早已與他人兩情相悅,只得輕嘆一口氣,轉而裝模作樣道:“唉,既然如此,我只得敞開天窗說亮話,不瞞您說,以我之天資,當配仙娥天人,以您愛孫之貌,稍遜一籌,只怕不及”。

涎皮賴臉之神色,配合輕佻浮誇之言辭,古今演繹的惟妙惟肖。

此言一出,姬盈盈霎時淚面憋紅,古今的回絕明明恰暗合自己心意,理應喜笑顏開才是,可奈何其語貶言羞,挖苦之餘又使自己心有梗阻,一時間哭笑不得。

再看姬有缺,此時吹鬍子瞪眼,聽到愛孫被外人如此貶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