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鱗森蚺瞬間命喪黃泉,甚至連聲慘叫也未及發出,撐持於水面之上的蛇身無力跌落,掀起遮天瀾濤。

整個過程頃刻間已收場,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馮權和老鱉霎時驚若木人。

激起的泥漿避無可避,從二人身上潑過,待到周遭恢復如初,一人一鱉如同兵馬俑般杵在原地,若非雙眼圓瞪,甚至難辨真假。

良久之後,馮權與老鱉才回神,卻依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莫愣著,速來助力”,直至古今略不耐煩地呼喚,一人一鱉方才趕來援手。

兵貴神速,古今憑藉體紋之力加持,將整個蚺身拖出沼澤後,馭七殤劍劃開肚皮,迅速在腹腑中翻騰尋覓。

然而卻發現除一枚靈蛇膽外別無長物,不禁破口大罵道:“好個孽畜,當真是酒囊飯袋,成事不足,下水卻不賴,晌午才吞的靈株,此時便已消化乾淨”。

知曉了其之目的,老鱉則打斷道:“小兄弟莫不是在尋彼岸曼珠花?若是則無需擔心,血鱗森蚺好歹是東藪靈主,明知那株靈草並未長成,定不會如此暴殄天物,而之所以連根拔起,乃是將其視為禁臠,怎奈你心懷不軌欲要攫奪,方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見古今搖頭晃腦點頭附和,老鱉方才繼續道:“若某所料不差,其應是將彼岸曼珠花藏匿於老巢之中,以待有朝一日花果成熟”。

聽聞靈株無恙,古今這才放下心來。

“小兄弟於馮權孩兒有救命之恩,某本該助你一臂之力,怎奈如今老眼昏花,行動不便,倘若你肯護持老夫,某必替你尋出靈株”。

老鱉言真意切,信誓旦旦放下豪言。

“如此甚好,只是欲速則不達,如今我等人困馬乏,不如餐飽飲足再做計較,豈非妙哉?”,古今擺手打斷老鱉,從長計議道。

老鱉深表贊同,夥同二人將血鱗森蚺的靈肉烹煮,一番狼吞虎嚥只教酒足飯飽才心滿意足。

席間,古今有意掏出清釀饞誘,老鱉不出所料難抵誘惑,討得一口下肚,再度滔滔不絕誇口吹噓起來。

“黃口小兒許是不知,想當年……”

從其口中得知,大九藪原本域分四方,各有靈獸鎮守稱霸,分別為東澤血鱗森蚺靈主,西澤烏脊兔猻靈主,南澤蒼羽遊鵠靈主,以及雄踞北澤的老鱉——青面洮黿靈主,四位靈主本是各伺其地相安無事。

然而百餘年前,在一場機緣巧合下,血鱗森蚺靈主發掘出藏匿於東澤泥沼中的荒碑,自此之後,不僅修為大漲,而且性情大變。

多年之後,血鱗森蚺將其餘三位靈主或是驅逐出境,或是果斷斬殺,並強佔整片大九藪,所幸老鱉年事已高不值一錢,僥倖躲過一劫,自此苟活於大澤邊陲。

言語間,老鱉神色盡顯淒涼,直至談及馮權的出現,方才欣然釋懷,不多時便進入夢鄉。

實則古今早料到其深藏不露,畢竟倘若真是無名小卒,又怎會對茫茫大澤和血鱗森蚺的脾性如此瞭解,藉助酒勁略一試探,果不出所料。

“呼嚕”,馮權與老鱉已鼾聲如雷。

古今輕喚老鱉以作試探,見無任何反應,雙手抱球釋放念力運轉三階分碎之力探入老鱉體內……。

翌日一早,正當二人酣睡之際。

“啊!”

一陣驚詫的尖叫聲突如其來,惹得古今二人驚坐而起,睡眼惺忪地打量周遭。

見喊聲乃是老鱉發出,馮權乍一激靈,立即詢問緣由。

老鱉神情恍惚,猛拭雙眸,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道:“某可看清了,某竟能看清了”。

言畢便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來,哪裡還有半點修行千年的高人風範。

不可思議的馮權止不住熱淚灼灼,清明可觀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