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了一會兒浣紗,讓浣紗放了心,便拋下言景遙去跟駕車的大漢搭話。

雖然一開始大漢對禾悄悄戒心慼慼,但到底也挨不住禾悄悄頂著一張軟萌的臉來甜甜的搭話。一問一答之間,他就放開了戒備之心,家底都給禾悄悄知道了底朝天。

搭話中禾悄悄得知了大漢名叫平疆,是明照君麾下的得意將領,打明照君尚且還是一個普通守衛時就與明照君相識。後來幫助明照君奪下酆都霸主之位後受封大將軍,為人耿直,極其討厭那些對明照君一板一眼長篇大論的腐朽文臣們。

“那幫子狗屁東西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算計君上,說什麼君上為了浣紗夫人毀損命途當誅夫人,實際上不就是看著君上寵著夫人不願娶她人,搞得自個兒的女兒不能進宮當妃子,分不到油水唄。天天瞎扯淡說這樣不對怎麼著的,也不想想那是君上不跟他們計較,不然君上一巴掌下去跟碾死螞蟻一樣輕鬆。”平疆扯著韁繩,語氣裡都是憤慨,“我聽說甲一今天被君上踩死了,我覺得真他/孃的死得好,給那群聒噪只會耍嘴皮子的縮頭烏龜提個驚醒,一天到晚的不幹點實事,老是腦子長毛多管閒事。”

禾悄悄趴在車架上,聽平疆大粗嗓子粗字一個一個往外冒,像極了白馬與秋在戰場被群毆時的罵娘,好笑得很。

但是笑歸笑,禾悄悄可沒忘了正事,開始對平疆套話,“你跟明照君以前就是兄弟,還一起打天下……真厲害呢。”

“其實也沒啥……”瞧著禾悄悄一臉崇拜,平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其實我們當年也沒想過今天會有這等地位。當年若非是牧岑君太不通情理,以規矩棒打鴛鴦,我跟君上今日應當也還是守衛。”

禾悄悄聽到了有意思的東西,不解道:“棒打鴛鴦?”

平疆嘆了一口氣,抽動韁繩,“君上當年還是個守衛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還是魔族千金的夫人了。可舊時酆都不似現在,牧岑君認為魔族血脈低廉,魔族認為我們酆都狡詐,互相都不甚喜歡對方,律法裡也有禁婚的條例。君上同夫人的事情被人告發,牧岑君與當時魔族統領知悉後,一個將君上禁閉囚籠,一個將夫人送上了聯姻的花轎。”

平疆搖了搖頭,“夫人性子剛烈,在迎親的花轎上服毒自盡。君上得知訊息,本欲殉情,後得木魅大人勸解,奪了酆都霸主之位,順著木魅的指示,一路追尋夫人轉世……可夫人入了黃泉,不記當年事,一次又一次的負了君上……”

及此,平疆像是想起了傷心事,擺了擺手,不再說下去,“罷罷,前塵往事,不說也罷……只要現在好好的就成,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

禾悄悄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下去,開始跟平疆聊一些其他的事情。

雲輿在富麗堂皇的行宮前停下時,明照君正候在殿前。浣紗看見他,瑟縮在禾悄悄的身後,只敢偷偷的瞄他一兩眼。

禾悄悄安撫性的拍了拍浣紗的手背,再回頭去看明照君的時候,他原本喜悅的眼神飛快的黯淡下去,抱袖扭身離開。

被平疆安置好在行宮,禾悄悄看著浣紗在塌上沉沉睡去,悄聲交代了言景遙問清NPC方的任務下來有什麼安排,又嫌棄了一番他新換的衣衫。

從包裹中另外拿了一套淡紫的長衫,讓他換下後自己也入房換了一身同色衣袍後,她向他輕輕一笑,折身出了殿。

掩上門扉,禾悄悄看著背手立於廊下的明照君一身薄衫,白髮披散,正看著殿外夏荷怒綻,神色惘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君上在此佇立多時,為何不進去看看?”禾悄悄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身邊,淺笑著問道,“浣紗夫人已經歇下,您進去看一眼,她不會發現的。”

明照君搖搖頭,“她不想見我。”

“這就是君上的不是了。”禾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