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遲遲無人應答,她忍不住催促,“我真的很餓,你是想餓死我嗎?”

嗒。

有什麼東西從裂縫中掉入,長穗伸爪去接,竟是個冒著熱氣的包子。

看來這小道士的本性也沒那麼壞,長穗打算探探他的底線,也好計劃下一步的出逃,於是她開始胡攪蠻纏,“我要吃花糕!”

人又不理她了,長穗只能降低要求,“那你給我找些花草也行。”

她需要藉此修補靈力。

毫無意外,依舊無人理會。

“算了。”長穗現在既不是一國國師,也不是什麼尊貴公主,沒了虛名掛身反而輕鬆自在,不必天天顧及臉面身份。

小道士給她的是肉包,哪怕已經時隔很久,她那一身蠱毒早已消解,但依舊食不下葷腥。咬了兩口包子,她看著白麵中的肉餡思緒發飄,很難不想起那個害她忌肉戒葷的罪魁禍首。

她悶悶出聲:“我討厭吃肉。”

低落的聲線飄散在四周,再也不會有人逼迫或是哄她吃下。

雪十一已經住入客棧。

不算太大的簡素客房開在三樓,隨著門窗緊閉,隔絕了街道上的吵鬧,很是安靜。聽到小妖物哀哀愁苦的抱怨,雪十一隨手將佩劍丟到桌案,不知出於何用意嘲了句:“要求這麼多,不如喚你夫君前來伺候。”

“……”心口的窒疼一掃而空,長穗恨不能鑽出去撕了小道士的嘴。

“……”

長穗不知小道士是用什麼法器困住了她,身處其中莫名讓她覺得熟悉。

自認並不是多話健談之人,若不是想從小道士嘴中套出些有用資訊,長穗也不會裝弱示好老實聽話,誰知一整天了,她從小道士嘴裡撬不出一個字,一開口還往她心窩子裡扎,長穗被他氣的牙癢胸悶渾身難受,顧不上養精蓄銳了。

她要離開這裡,現在就要跑。

深夜,長穗積攢了整日的靈力無聲炸裂,將原本的細小縫隙炸開巨大洞口,足以讓它鑽出。

“成了!”忍住心口漫上的腥甜感,長穗先是探出兩隻爪,又悄悄鑽出腦袋,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小道士的袖口中。

房中漆黑無光,靜悄悄的沒有聲音,雪白的小獸大半身子被袖袍包裹,它的腦袋枕在小道士的手背上,一時也看不清他掛在腕上的是什麼法器,屏住呼吸悄悄抬頭。

本以為小道士是在睡覺,不然也不會給她機會逃脫,然而一抬腦袋,在黑暗中竟對上一雙黝黑冷淡的瞳眸,長穗驚得毛髮炸開,“你怎麼醒著?!”

雪十一靠坐在榻上,緩緩抬起被長穗扒著的手腕,語調平緩,“你說呢?”

小妖物確實有些本事。

這麼強大的封印法器,竟被它毀壞的悄無聲息,若非手鍊是貼身佩戴,若非它這一身絨毛蹭到了他的面板使他驚醒,興許真要被它逃掉了。

“本事不小。”雪十一掐住了它的脖子。

長穗也不是好欺負的,甩動大尾巴用力劈向他,張開滿口利牙咬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