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她,削弱了她所加持的部分封印,若裂痕長久擴大,她很快就能尋回大部分記憶。

抬手,長穗試圖觸控裂痕中透出的靈光,虛空中忽然傳來暮絳雪的聲音:“師尊。”

“師尊,醒醒。”

手指一抖,長穗猛地被拉出虛空,睜開了眼睛。

“發生了何事?”她已經逐漸習慣,每次睜眸看到的只有暗色了。

失去了視覺,不由會放大其他感官,長穗聞到了類似火焰焚燒過的氣息,透著若隱若現的焦灼味,不由又用力嗅了兩下,“你在煮什麼東西嗎?”

暮絳雪將她從石床扶起來,用平靜的聲調放快語速,“趙元齊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藏身處,他派人放火燒了山,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起火處距離山洞的所在地並不近,又處在低勢,短時間還不會燒到這裡。

暮絳雪將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她,“山下定還有趙元齊的埋伏,我們不能穿成這樣出去,需喬裝一下。”

長穗點了點頭,摸索著衣帶準備換衣服。

她的那身破爛嫁衣,早就被暮絳雪處理掉了,這些天她穿的都是暮絳雪從外面買來的衣服,顏色款式她皆看不見,更不知他口中的‘這樣’是哪樣。

但眼下不是多話的好時機。

長穗聽到暮絳雪刻意放重的腳步聲,他離開了山洞。

心知時間不等人,長穗摸索著衣袍匆匆往身上穿,因為看不見,穿的吃力又緊張,硬是在冬日裡出了薄汗。

“我好了。”摸索著石沿,長穗站了起來。

她聽到洞門被推開的聲音,暮絳雪朝她走了過來。

“我們……”張口正要說話,她感受到暮絳雪過分的靠近,一雙手落在了她的腰間。

白皙修長的手指,撫過她腰間的帶結勾住,沒怎麼用力就扯開了長穗費力系好的絛帶。隨之滑落的,便是鬆散的衣襟外裙。

“暮絳雪……”長穗抓住了他的手,呼吸比剛剛更喘了,“你幹什麼?”

長睫撲簌顫著,長穗睜大的眼睛帶著鈍感的圓潤,很像受驚無措的小動物。可惜這麼漂亮的眼睛,看不到他了。

若她還能看到,便會發現此刻的暮絳雪有多恣睢犯上,勾著指間的絛帶把玩,他用溫雅惑人的嗓音繼續欺騙著他的小師尊,“師尊的絛帶系反了。”

“徒兒幫你重新系一下。”

輕薄的絛帶重新纏上她的腰身,暮絳雪慢條斯理為她打好漂亮的扣結,再無逾越之舉。似是慢半拍察覺長穗的情緒變化,他還很茫然無辜問了句:“有什麼問題嗎?師尊。”

長穗張了張嘴巴,硬是把即將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被憋得從脖頸處漫上一層緋色。

自她虛弱後,大多時候都沒什麼精神,臉頰蒼白病懨懨的,面板沒什麼血色。如今這層緋色直衝臉面,像是給她上了一層淡妝,連帶著雙眸也恢復了生氣。

暮絳雪蜷了蜷手,忽然很想捏捏她的臉頰。

到底是還不適應失明生活,長穗的衣服穿的歪扭鬆散,總需暮絳雪再幫她整理一遍。理平她的衣襟,暮絳雪又在她身上罩了一件寬大的斗篷,將她連人帶頭一同裹了進去。

“走吧。”暮絳雪扶住長穗往外走。

剛一出洞門,便聞到濃烈的燒灼氣,彷彿將冬日的山間拉回烈獄夏日。

長穗極為排斥這種焚燒環境,這總能讓她想起靈洲界婚日的火獄。被嗆得咳嗽出聲,她眸中沁出一些水汽,暮絳雪將人往懷中攬了攬,用帕子遮住了她的口鼻,“好些了嗎?”

呼吸到清淺的冷香,長穗點了點頭,問:“火勢很大嗎?”

暮絳雪望著低處攀升的火焰,沒有隱瞞,“很大。”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