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擦去她臉上的髒汙,溫聲許下承諾:【或許無人敢一直堅定的選擇你,但我可以。】

“暮……”血滴在了長穗的臉頰,破碎了回憶,泛起層層漣漪。

慕厭雪顰起眉頭,吃力地抬手幫她擦拭。

記憶的最後,是那雙漂亮的眼睛溢位滾滾水珠,隔著水霧映出他的面容,哽咽出聲。這是……淚?

慕厭雪緩慢眨了下眼睛,染血的手試探著去碰,淚水滾燙而又真實,不是錯覺。莫名地,慕厭雪就想問一句:“原來,你也會為我哭嗎?”

只是話到嘴邊,終化為二字:“別哭。”

他寧可流血,也不願看到她的眼淚。

越來越多的刺客朝他們撲來,慕厭雪緊緊護著長穗,手上的玉扳指即將脫落……

那群刺客是張德庸的同黨派出,目的就是為了刺殺慕厭雪,阻止他繼續查案,而抓擄長穗的原因很簡單,他們想用長穗在桓凌手中,換出張德庸。

林中的動靜鬧得太大,不遠處扮作山匪的護衛察覺問題,匆匆趕來替他們擋了致命一擊。緊接著,綠珠及時帶著救兵趕來,那些刺客知道任務失敗,逃無可逃服毒自殺,唯有一名不願死的刺客還企圖逃跑,被他們活捉逼出了真相。

究竟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呢?

凝著躺在榻上昏睡不醒的慕厭雪,長穗心煩意亂,眼睛還有些腫脹酸澀。

不幸是,他們遭遇了刺客,這個計劃之外的變故打亂了長穗的全部部署,令她煩躁無措。

幸是,她先前的計劃雖然全被打亂,但她所求之事全部應驗了。她有了足夠的理由“愛”上慕厭雪,受傷的他也無法再去刑部審訊,留給她找出冊子的時間。

【我做不到丟下你。】

【穗穗,要走我們一起走。】

【別哭。】

滿腦子都是那日林中刺殺,慕厭雪在她耳邊留下的一字一句,聒噪至極。她扒了扒頭髮,試圖將這些聲音從腦海中甩出,恍惚聽到幾聲輕咳,長穗抬起面容,看到榻上的人不知在何時睜開了眼睛。

視線相對,像是被什麼燙到,長穗先一步移開目光。

“可算醒了……”她鬆了口氣,喚綠珠將溫好的藥端進來,小聲道:“我還以為我能換駙馬了。”

慕厭雪接過藥碗,像是沒聽到長穗的抱怨,啞著聲音問:“腿上的暗器取下來嗎?”

這個時候,他竟還想著她。

長穗的手藏在衣袖中,指甲深陷掌心,“取了。”

她傷得不重,得知遇刺一事,桓凌帶著宮中醫官親自來了公主府,為她用的都是宮中御藥,傷口沒幾天就結痂了。而慕厭雪就沒那麼幸運了,他背後被橫砍了一刀,雖未傷到骨頭,但傷口不淺,再加上他身上還有先前未好的鞭傷,昏迷了數天才恢復清醒。

長穗越來越想逃了。

這樣的慕厭雪,讓她有些下不去手,她終於知道了暮絳雪的險惡用心,這個反向任務並不比上一世的淨化任務簡單。

【斬情扣的確乃我執念所化,但我的執念並非向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