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捂嘴偷笑,這麼俊俏的一張臉都捨得抹,只誇著他們恩愛有活力。

“有活力”的兩人,最後都變成了大花臉,誰看到都要忍不住笑出來。

長穗還好,只有鼻頭和側頰是黑的,慕厭雪總要讓著她,而長穗可不知讓字是何,她是當真不心疼慕厭雪漂亮的臉,白皙的臉皮上遍佈長穗的指印,像是被貓撓過,隱隱還印著手印。

“公子……”知柏垂著腦袋遞溼帕時,都不敢看慕厭雪了。

接過帕子,慕厭雪先給長穗擦臉,長穗咬著唇瓣努力憋笑,最後還是沒忍住,推開他的臉,“你還是先給自己擦吧。”

長穗笑著道:“慕厭雪,你現在好好笑……”

慕厭雪並不惱,執意先幫長穗把臉擦乾淨,只有在她笑得太大聲時,才掐了掐她的臉,“不覺得我可怕?”

他是在問曾經那個長穗。

現在的長穗笑出了眼淚,“是可笑……”

慕厭雪也跟著她笑了,吐出的氣輕了些,“那你便一直笑罷。”

“笑久一些。”

不要再對著他哭求尋死了。

長穗以為慕厭雪是被她氣笑了,在威脅她,連忙擺手說不笑了,“那裡有水池,我們去洗一洗……”

已經入夜,廟會的人只多不少。

見不少人放蓮燈,慕厭雪也給長穗買了一盞,小小的蓮花燈中燃著短燭,隱約刻有長歲字樣,“需要許願嗎?”

長穗看到,不少人都在閉著眼睛許願。

慕厭雪擦乾淨了臉,月光下面皮白皙五官精俊,投落在長穗身上的眼瞳熒惑幽幽,好看勾人的像夜色裡的妖鬼,盯得長穗不敢對視。

他說:“隨你。”

不是敷衍,是極致的縱容寵溺,不受世俗約束。

長穗捧著蓮燈蹲到河邊,撩了撩水面嘟囔著,“還是許一個吧。”

正想著許什麼願望好,一片樹葉悠悠落至水面,風聲沙沙,在笑嚷的籠蓋下,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穿透黑暗,朝著他們撲刺而來。

“穗穗——”只聽一聲驚呼,長穗被慕厭雪撲倒在岸邊,鼻樑重重撞上他的肩膀。

蓮花燈在手中脫落,啪的一聲墜入水中,周圍傳來人群的尖叫跑動,甜腥的血氣在四周漫開。發生了什麼?

長穗被慕厭雪緊緊護在懷中,什麼也看不到,她試探性去摸慕厭雪的手臂,聲線不自知的發顫,“你、你還好嗎?”

慕厭雪的呼吸重了些,幾個吐息後,低啞開口:“我沒事。”

刺客來的突兀,加之臨時更改路線廟會人多眼雜,慕厭雪帶來的人手防衛疏忽,險些釀成大禍。

“公子,馬車已經停在院門。”知柏護送著他們撤離。

長穗被慕厭雪打橫抱起,總算能看到廟會中的亂象,十幾名黑衣人舉著刀劍朝他們衝來,又被從天而降的鬼麵人攔截。一時間,廟會亂成一團,眾人紛紛逃竄攤鋪翻倒,還有無辜之人波及受傷,倒在地上掙扎著往外爬。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慕厭雪……”長穗看的發怔,被慕厭雪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