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外傳來細微的推門聲,緊接著是腳步靠近,長穗尋聲望去,在朦朧的夜色中看不清來人,只是本能喚這那個名字,“慕厭雪?”

她有些警惕的發問:“……是你嗎?”

來人走至榻旁,高大的身影籠罩月光,有種遮天蔽日的詭秘壓抑,讓長穗下意識後縮。

她的手被一隻冰涼的掌心攥住,長穗想要掙扎,直到聽到那人低啞發聲:“是我。”

長穗身形一頓,只是這剎那的停滯,她被人扣著後腰撈入懷中,結實的手臂緊緊將她圈困,下巴磕在他的肩膀。

“嚇到你了?”慕厭雪用手撫了撫她的頭髮。

長穗脫力靠在他身上,吸入凜冽雪香,“你怎麼又不燃燈?”

慕厭雪依舊是先前的說辭:“會擾你休息。”

“可是醒來看見滿室漆黑空無一人,會很不安……”聲音頓住,長穗並不喜暴l露自己的脆弱,轉移話題,“我們不是在楓林嗎?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又是怎麼睡著的?”

明明去楓林時,還是陽光盛烈的晌午,一覺醒來竟入了夜。

慕厭雪扣著她的力道緊了些,“你不記得了?”

“我要記得什麼?”長穗不確定猜測著,“我不會……是在楓林暈過去了吧?”

何止。

昏迷前,長穗的眼鼻血流不止,已經看不清東西。慕厭雪將她抱回寢宮時,鮮血已經染紅她的衣裙,無論蕭禎用何法子,都無法將她從昏睡中喚醒。

沒有原因。

蕭禎找不出長穗眼鼻血流的原因,她的脈象平穩,是一種近乎詭異的康健之態,若不是看到了長穗眼鼻血流的模樣,她都要以為是慕厭雪出現了幻覺。

“薄情夜呢?”

蕭禎說:“還在。”

但是又有淡化的跡象。

“所以,是因為薄情夜嗎?”慕厭雪平靜發問。

蕭禎沒有回答。

是不知道答案,也是不敢回答,因為薄情夜是慕厭雪執意又給長穗種下的,若是有關,那便是他害了長穗。

“慕厭雪……”

“慕厭雪!”長穗扯了扯他的頭髮,看到慕厭雪低下面容看她,才不滿道:“我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慕厭雪回過神來,想著長穗剛剛的問題,乾澀開口:“你……沒有暈倒。”

既然長穗不記得了,那便只留下最美好的記憶吧。他閉了閉眼睫,輕扯唇角回著,“你只是玩累了,趴在我身上睡著了,我把你背了回來。”

“那我身上的寢衣,也是你換的?”

慕厭雪說是。

“可我出了好多汗。”

慕厭雪摸到她汗溼的額角,“怕你著涼,給你蓋得毯子是厚了些。”

“穗穗。”他捧起她的臉,聲音放輕,“你現在……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燃燈的房間太黑,長穗無法看清慕厭雪的神情,更不知他是何種情緒。她搖了搖頭,“可能是睡太久了,有些頭暈……慕厭雪,你能先放開我嗎……我想洗澡。”

慕厭雪頓了一下,說好。

明明應下了,他卻緊抱著長穗不放,長穗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