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幽碧的玉骨傘,笑盈盈道:“恭喜王爺,十年磨劍隱忍不發,而今一劍鳴人,夙願得償。”

“南榮的帝位,是你的了。”

豫南王轉怒為喜,不顧暴雨砸落,他大步朝著慕厭雪走去,“那我們現在就去——”

話還未說完,豫南王脖間一痛,突兀滲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嗬嗬……”喉嚨中發出破敗的聲響,他再難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意識到什麼,他瞪大血眸指向慕厭雪,“你,你……”

嗒。

滿腔的野心抱負,終是化為了泡影。一顆腦袋自脖頸掉落,隨之而來是倒塌的身軀,濺起層層雨水,又歸為寂靜。

“真是辛苦你了。”慕厭雪伸手接了一捧雨水,慢悠悠澆到豫南王屍首分離的身軀上,輕輕笑嘆,“抱著你的腦袋,去地府做你的帝王夢罷。”

換一個聰明的腦袋,說不定能在地府為王稱帝。

“公子。”腳步聲靠近,知柏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有些狼狽道:“找到公主殿下了,要將她帶回公主府嗎?”

慕厭雪望著眼前燃燒的宮殿,發出極輕的笑,“沒了桓凌,她還算什麼公主。”

“既然她這麼喜歡跑,就把她丟去逃犯該去的地方。”

“……”

“……”

長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牢房中。

後頸還有些發疼,她揉著腦袋回憶昏迷前的事:

在他們逃到御花園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群鬼麵人,心知是慕厭雪發現了她的逃離,為了掩護桓凌他們安全離開,長穗主動留了下來,以性命威脅那些鬼麵人不準上前,結果一時不慎,被人一掌劈暈在地。

牢房中很是安靜,四周皆是牢固緊密的鐵柱,無窗無門,光線極暗。

遭過上一世被鎖在籠中的罪,這一世長穗適應良好,至少這裡是牢房而不是關畜生的鐵籠,更沒有旁人的圍觀點評。

只要能死,她無所謂慕厭雪將她關在什麼地方,因後頸還在懵懵發痛,在連續不斷的逃跑奔波下,她身心疲憊實在不願清醒,於是躺在雜草上翻了個身,又沉沉睡了過去。

準確來說,是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恢復意識,是被臉頰上的涼意刺醒的。

剛睜開眼睛,就對上一柄泛著凜冽利光的長劍,劍尖距離她的眼睛不足一寸,好像隨時就要扎入她的眼球中。見她清醒過來,劍刃往後撤了幾分,由著長穗一骨碌從地上坐起。

“慕厭雪!”剛剛睡醒的人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她忍不住罵了句:“你又發什麼瘋。”

昏暗的牢房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架圈椅。

慕厭雪就坐在圈椅之上,泛著流光的玄衣披垂在地,束髮的金冠耀耀,宛如誤入汙地的風雅公子。他用蒼白修長的手握著一柄長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睨著她。

“怕什麼。”

手腕微抬,劍刃貼在長穗的下頜處,慕厭雪嘲諷道:“我的人請你回來還真是頗費功夫,聽說殿下威風的很,不僅用刀抵著脖子以性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