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你們,都喝一些。”

這麼多天,總該要補一補。

雪十一沒同他過多客氣,說來也怪,他與還凌無冤無仇,卻莫名在見他的第一眼心生不悅,厭恨談不上,總之是喜歡不起來,不冷不熱留下一句多謝,他帶著長穗出了太乾宮。

他們回了修士居舍。

前腳進屋,後腳太乾宮的人便送來了藥膳湯,長穗一向不愛喝這個,但還是順著雪十一喝了小半碗,正如還凌所說,她確實需要補補。

不過短短几天,她就感覺被雪十一掏空榨乾了,忙正事時還沒覺得什麼,一旦閒暇放鬆下來,長穗只感覺渾身痠痛像同人打了一架,哪哪兒都疼,處處都不舒服。

“你怎麼不喝?”見雪十一隻是看著她,長穗喝不下去了。

雪十一又幫她添了些湯,滾燙的熱氣從碗中冒出,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攪著勺子幫長穗放涼,垂著長睫,“我用不上。”

他不需要補。

本就情毒未消,正是對長穗情濃渴求無度的時候,還凌送來的湯藥非但不能平熄他的燥欲,反而是火上澆油。他若喝了這湯,遭罪的只能是長穗。

長穗沒懂他話中的深意,上下打量著他。

少年膚色冷白,大多數時候都像冰瓷雕出的玉人,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意。不知是不是情毒的引y誘,他如今的面色有了淺淡血氣,是強壓殘餘情毒而至,長穗卻以為他是年少精氣足休養的好,沒有深思追問。

“我看你也不需要補。”長穗又喝了幾口湯,感受到丹田升騰出的暖意,比先前舒服了不少。

她在咸寧閣並沒有休息太久,現下還是疲乏困倦,剛一窩去床榻,便闔著眼睫陷入半昏睡狀態,又因床榻的下陷驚醒,“你幹什麼。”

長穗對雪十一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他一貼近她就害怕。

雪十一坐到她的身側,動作輕柔地幫她攏好薄被,手掌貼合在她的腰身時,他很明顯感受到長穗的緊繃,只能安撫般拍了拍她,“安心睡,我什麼也不做。”

他不至於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

先前是他被情毒放大了谷欠望,心中的摧毀欲與愛谷欠廝殺拉扯,讓他失了控對長穗百般過分,就連長穗受不住伸手撓他時,都被他抓住手塞入了嘴裡。

雪十一有段時間的記憶是模糊的,但他能聽見長穗罵他的話,她罵他是小孽障,說自己真是倒了倒黴才被他纏上,還問他是不是小畜生,再咬她她要生氣了。

從語氣判斷,當時的長穗是真的生氣了,最惱火時還反過來咬了他一口,卻讓雪十一更為亢奮。明明都被他氣哭了,明明煩透了他的索求親蹭,她卻頂多是踢他兩下讓他輕一些,卻從未伸手推開他。

所以……她是愛他的吧。

雪十一的眼睫輕顫,只是這般想著,心口的暖流便已將他吞噬,讓他生出少年人該有的不知所措。

“穗穗。”房中傳來長穗輕緩的呼吸聲,片刻中,少女已經累極睡去。

雪十一知道她不舒服,抱著她翻身背面朝上,用輕柔的力道幫她按壓痠疼的身體。他靠近她的耳邊,輕輕喚著她的名字,一遍遍訴說著他的真心,“我好愛你。”

穗穗,我好愛你。

他這一生,從未如此愛過一個人,為了她,他甘願付出所有。

長穗發出一聲輕輕的唔。

不知是被雪十一吵到了,還是夢到了什麼頭疼之事,她用臉頰輕輕蹭過軟枕,雪十一不敢再打擾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沉眠,卻忽然聽到少女模糊喚了聲:“雪十一。”

雪十一動作停頓。

以為長穗醒了,他低低應著傾身靠近,披散的墨髮滑落,自肩頭垂落到兩人之間,尾尖掃過長穗閉闔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