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穗怕了,就會愛他。在他最憎恨長穗想要將她千刀萬剮之時,也有後悔,為何沒有將全部的骨刺刺入她的身體,或許受過了針遊之刑,她疼了怕了就會服輸,也就不會有後來的凌遲活剮。

真的,是因不夠痛嗎?

慕厭雪讓知柏把剩下的骨刺拿給了他,當細針沒入手指時,他就已經知道,就算痛死,長穗也不會愛他。

“你在想什麼?”慕厭雪長久的沉默引來長穗的好奇。

慕厭雪將她的手擺回榻上,“沒什麼。”

正要將藥放回原處,一隻手拉住他的衣袖,“這就完了?”

慕厭雪掃向她身上,“還有未塗的傷處?”

“不是我,是你。”長穗將他拉近,有些費力扯開他的衣襟,“你身上不是也有傷嗎?為什麼不給自己塗藥?”

慕厭雪身上的傷,是神志不清的長穗捅出來的,他原可以很輕易避開,可看著長穗渾身是血的模樣,他的腳定在原地挪動不了分毫,就算平白捱了這一刀,他也沒覺得多痛。

“不用。”他的癒合能力很強,一直沒太管身上的傷。

長穗一聽不樂意了,“什麼叫不用,傷的那麼重不塗藥怎麼好,難道你想留疤嗎?”

意識到長穗不喜歡有傷疤的身體,他沒再抗拒,安靜坐在榻上任由長穗擦塗,聽到她問:“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這個問題長穗也已經問過了,只昨晚“雙修”就問過兩遍,還是沒有記住。慕厭雪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樣,這次回的是,“收養了一隻很兇的小獸,沒能看好她讓她被歹人欺凌,等我找到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可能是對我太失望了……所以給了我一刀。”

“什麼獸這麼兇?”長穗仔細瞧了瞧他的傷,還挺深。

慕厭雪停頓,回憶起夢中看到的黑糰子,“一隻……兇猛的玄貓。”

“貓?”長穗狐疑看向他。

慕厭雪面不改色,“也可能是大蟲或別的什麼,長得不太好看,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

被打上不好看標籤的長穗無所覺,還想追問什麼,然而不等張嘴,鼻間痛癢湧現一股熱流,她茫然的伸手去摸,一隻手卻更快抬起了她的臉頰。

“別動。”慕厭雪的嗓音冷了幾分,用帕子幫她遮住口鼻。

長穗想問怎麼了,一張嘴熱流湧入,她嚐到了血液的腥甜,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流了鼻血。

感受到長穗的緊張,慕厭雪一手託著她的後頸一手幫她止血,低低安撫,“別怕,已經止住了。”

大概是牢獄裡太過乾燥,長穗這些日身體損毀跟不上養補,才會無端流鼻血。好在,鼻血沒有流很多,很快止住,慕厭雪換了條幹淨的溼帕幫她擦臉,思索著該如何幫她把身體養回來。

顧慮著長穗的身體,這夜兩人沒有“雙修”,誰知睡到半夜,慕厭雪忽然被懷中的人拱醒,長穗睡得迷迷糊糊,一直在喃疼。

“哪裡疼?”慕厭雪抱她的手臂輕了些。

長穗疼到出了冷汗,被慕厭雪喚醒後,急急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