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反常,反過來安慰是他沒有照顧好她,長穗緊咬住唇,想要辯解又無話可說,沉悶了許久啞聲:“若我是當真是想殺你呢?”

就算瘋了傻了,可憎恨殺意都是真的。

“你若真想殺我……”慕厭雪沒有問緣由。顫了顫睫,他黑黝黝的眼睛似望入了她的心底,只一瞬便笑道:“那我們只好一起死。”

總歸他死了,長穗也活不了。

“……”

暗衛抓回來的銀蛇並非雙生,不過也並非毫無所獲,據說,慕厭雪尋到了雙生的確切所在地,至於究竟在哪,慕厭雪並未告知蕭禎。

他身上的傷至少需靜養兩個月,蕭禎用他流失的血又煉製出去了三顆血蓮丹,短時間內無需再以冰原血蛭取血。

長穗沒有告知慕厭雪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慕厭雪也像是沒有看出來,他一直住在隔壁臥房養傷,與長穗分居兩地休養,極大緩解了長穗的焦慮。

一個月後,風中見涼,慕厭雪心口的傷結痂好轉,蕭禎給他停了補藥。

長穗坐在一旁佯裝看書,見慕厭雪喝完了最後一副補藥,替他接過了藥碗,忽聽他說:“藥很苦。”

長穗疑惑看向他。

濃長的眼睫低垂,慕厭雪也在看著她。他的眼瞳黢黑,像吸食魂靈的深淵,定定望著長穗問:“你要嚐嚐嗎?”

長穗沒懂,“怎麼嘗?”

慕厭雪沒答,而是拽著長穗的手拉入懷中,毫無徵兆,將人壓到身下。

唇角傳來潮溼的涼意,緊接著是下唇的輕含,長穗反應遲鈍,直到唇齒被撬開探入,渡過苦澀的藥氣,長穗才打了個激靈掙扎起來,“慕厭雪……你幹什麼!”

慕厭雪不顧她的抗拒,扣住她的下頜,試圖加深溼吻。

若是她的記憶還未恢復,這吻對她而言可有可無,毫無負罪感,而如今記憶迴歸,她深知她與慕厭雪真正的身份是何,於是他的任何親近都成了罪惡,慌亂排斥毫無遮掩,激烈掙扎中,甚至給了慕厭雪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阻止了錯誤的糾纏。

慕厭雪動作頓住,長穗急忙推開他起身,收攏著衣襟“你是不是瘋了!”

蒼白的臉頰浮現清晰指印,慕厭雪緩緩坐直身體,“你與我本就是夫妻,不過是久月未有的親熱,談何瘋字?”

長穗張了張嘴,聽到慕厭雪平靜問她,“穗穗,你怎麼了?”

她還能是怎麼了呢。

她不過是想起了靈洲界過往,想起了第一世的慘劇,也記起了師徒身份,明白兩人之間橫隔著多大的天譴。重來一世,她故意以夫妻身份模糊他們的關係,未曾想到了最後,這層身份竟成了她扣給自己的罪行。

“我……”唇瓣囁嚅,長穗低下面容道:“我只是太累了。”

房中的氛圍令她窒息,慕厭雪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讓她無所適從,長穗幾乎是落荒而逃,“你,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穗穗。”長穗走的匆匆,手才剛剛摸到門檻,不等抬腳踏出,身後又傳來慕厭雪的喚。

她沒有回頭,只能聽到慕厭雪平緩到近乎淡漠的聲線,“你,都憶起來了,對嗎。”

不是疑問,是肯定。

反向攻略32

“……”

表面的平和撕裂了。

長穗被慕厭雪軟禁在了歲安宮。

站在廊廡中,她看到大批宮人被趕出歲安宮,餘下寥寥都是慕厭雪的親信,他們佩戴著特定的通行玉牌,進出都會經受嚴格盤查,看似沒有增兵圍困,實則暗處遍佈鬼麵人,盯梢著宮中每處角落。

這裡,已經徹底變成牢籠,兜兜轉轉,終是又現公主府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