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恐怖,他自身後擁著長穗哄道:“此處汙穢,只有遭受重刑血肉模糊的犯人,會嚇到你。”

長穗倒沒想到,他會這般誠實。

想起剛剛聽到的慘叫,又憶起上一世的暮絳雪,長穗繃著身體不鬆口,“若我偏要看呢?”

慕厭雪沉默下來。

原以為他會繼續強勢,可只是片刻,他便出聲:“當真要看?”

目光落在正前方的巨大刑架上,慕厭雪的瞳底映出捆綁在上鮮血淋漓的人影。得到長穗肯定的回答,他的手指微鬆緩慢下落,掌心掃過長穗翹長的眼睫,小指蹭過她的鼻尖,長穗聽到他溫吞道:“那便看罷。”

他只是個無權無勢不受喜愛的駙馬,長穗身為公主執著之事,他沒有資格阻攔。

長穗的視線變得清明起來。

她終於如願以償看到了牢房中的景象。

然後,她的瞳眸越睜越大、越睜越大,在看清束縛在刑架上的血人時,就連嘴巴都被嚇得微微張開。臉上的血色寸寸流失,在最初的驚懼過後,一股噁心不適感衝上喉嚨,長穗乾嘔一聲捂住了嘴巴。

好似又重複了上一世的場景,失明的長穗在暗牢中“見”到了桓凌,親耳聽到了那些加諸在兄長身上的折磨,渾渾噩噩的她被暮絳雪抱出了牢房;這一世,長穗沒有失明,她見到了受盡折磨的犯人也並非桓凌,甚至是個惡貫滿盈的罪臣,可她依舊渾渾噩噩被慕厭雪抱出的牢房,有好一陣的思緒停擺空白。

“還好嗎?”直到被安放到馬車上,慕厭雪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臉頰,長穗才緩慢回過神來。

震恐過後,湧上心頭的是無邊憤怒,她一把開啟慕厭雪的手,惡狠狠拽住他的衣襟,“你故意的?!”

故意佯裝不讓她看,故意又裝出為難的姿態讓她看到,最是故意暴露自己殘忍狠辣的一面,以此用來震懾威脅長穗,讓她懼他畏他不敢再欺辱作對。

真是好歹毒的用心。

慕厭雪被她大力拉拽著,為了維持身形穩定,他的手臂撐在了長穗身側,拉近的距離像是慕厭雪將長穗圈攏在懷中,可他確實絕對的弱勢。

用清明的視線同長穗對視著,他有些無奈道:“是你要看的。”

確實是她吵著嚷著要看,怪不得慕厭雪,長穗無話可說。

最初的衝動過後,長穗的理智迴歸,心知眼下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她還需要繼續做戲。冷哼一聲,她似真似假的試探道:“本宮倒沒想到,駙馬還有如此狠辣厲害的一面,看來留在我身邊,委屈你了。”

慕厭雪毫不心虛。

對比暮絳雪時極力偽裝的善良無辜,沒了師徒身份的壓制,這一世的慕厭雪並不介意在長穗面前,暴b露一些自己的真性情,他平靜解釋著,“張德庸以審訊犯人為由肆虐施加酷刑,他編寫出的《酷刑集冊》,是蘸著人命寫出,我只是讓他嚐嚐他自己編寫出來的酷刑,要說狠辣,這該按在張德庸張尚書頭上。”

更何況,張德庸至今沒有招供,這說明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