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細節,要試婚紗的事,吃飯的時候她順便知會他,反正他有空就去,沒空來她也沒差,不過她想,常仲偉應該情願工作,也不會想理會試婚紗這種無聊事。

他們兩人的互動令常仲偉的嬸嬸和主管夫人有些擔心,為了要讓家人放心,今天的約會也是私底下協議好,決定演場好戲安撫老人家。

雖然可笑,但這是她的選擇。季依凡走進警局。

“小凡,結婚之後你有考慮要離職嗎?”廖可軍一看到她走進來,就隨口問。

“不知道,還在考慮。”剛回辦公室的她喝了口水,“雖然這個工作累死人,但是身為我們隊裡的一朵花,我挺享受這種被眾星拱月的感覺,突然要走,我也會捨不得你們。”

“算你會講話!”廖可軍聽了哈哈大笑。

“當然!我又不是死人。”季依凡粗魯的推了他一把,“你當我是沒血沒淚的人嗎?”

“不要動手動腳,我真懷疑你未來的老公知不知道你是空手道二段,還是教練資格的教官,要是知道,還敢娶你這男人婆,他真是勇氣可嘉。”

“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握起拳頭,對著廖可軍放話,“不爽來單挑啊。”

廖可軍立刻舉雙手投降,“不敢。”俗話說得好,惹熊惹虎也不要惹到“恰查某”,他連忙逃之夭夭。

季依凡得意的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著交通事故單。

或許結婚之後,她可以考慮申調內勤單位,如此一來,不僅工作壓力會減輕一些,依然有一份薪水可以慢慢還錢給常仲偉。

雖然合約上說明她可以不要還這筆錢,但是欠人——不論是錢或是人情——不還的話,總覺得不自在。

“小凡,環河路有事故,跟我去處理一下。”廖可軍突然喊了聲。

“好。”她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拿起帽子,跟著他一起往外衝了出去。

就女人而言,季依凡的膽量算是挺大的,經過三年的洗禮,她處理過大大小小的事故不下百件,早就練強自己的心臟,凡事處變不驚。

只不過今天一下警車,她才向前跑了幾步,腳步就不自覺的停住,臉上血色褪去。

“怎麼了?小凡。”跟在她身旁的廖可軍注意到她停下腳步,不由自主的瞄了她一眼,“快點,別發呆!到了下班時間,得要快點處理好,不然造成大塞車又要被投訴了。”

“我……”她幾乎無法說話,只能強迫自己深呼吸,努力恢復平靜。

黑色跑車被另一輛車強力撞擊,駕駛座的車門被撞凹了一個大洞,令她吃驚的是,那輛萬分眼熟的車好像是她“未婚夫”的!

這世上才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她在心裡不斷的說服自己,可一陣寒慄湧上心頭,忐忑不安的她強迫自己邁開腳步。

“車裡的人呢?”扭曲的車子裡空無一人,她要自己保持清醒,強裝鎮定的問著先趕來處理的同事。

“在那。”正在拍照的警察指著一旁。

她轉過身,看向坐在一旁的人。

常仲偉!她幾近木然的瞪著他,鮮血佈滿了他的臉和衣服,他低垂著頭,全身無力的癱坐在那裡。她看得喉頭一緊,一時發不出聲音。

一旁的廖可軍看到證件,認出了出車禍的人就是那天在警局裡“英雄救美”的人,他驚呼了一聲,“小凡,是你老公。”

彷佛被凍結的季依凡這才重獲自主般的衝向他,跪到常仲偉的身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靠近他、觀察他。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鼻間,她努力冷靜的判斷他身上的鮮血,是來自手臂上的撕裂傷,不足以致命,他臉上的傷,看樣子也不太嚴重,只是……他的手不正常的扭曲著。

“你骨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