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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形下,儘管柴車尚未去職,新任兵部武選司郎中卻已經到衙門做事了。史安的上任顯得異常低調,絲毫不引人注目。很少有心思狹隘的人會在史安身上打一個張系的烙印,畢竟,那是南京兵部尚書李慶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和張越共事不過短短數月,前頭剛剛從南京兵部調到了京師的禮部,也是李慶的舉薦。然而,史安自個知道,此次入主兵部最要緊的武選司,部推的時候是張越使了大力。
這會兒,他與如今從職方司主事任上借調過來的陳鏞一塊整理那些積年案卷,趁著屋子裡沒人,就低聲說道:“你這一借調,以後可就在這兒了?”
“怎麼可能,職方司正缺人呢,張大人怎麼也不會放我走。”陳鏞一邊說一邊拍打著那些案卷上的浮灰,這才開口說,“你得動作快一些,柴樞曹這個人向來是最認真的,只怕交割清楚了就會走,絕不會戀棧位子……他還真是時運不濟,這事情原本怎麼都輪不到他頂缸的。你知不知道,大人本想保下他,結果沒成。”
“張大人真的保了他?”
史安追問了一句之後,見陳鏞點頭,不禁苦笑。兩人收拾好東西出來,史安自往柴車那兒交割,而陳鏞則是徑直前去三門之內張越辦事的屋子,一進門,他就看到張越正在對武庫司的一個主事吩咐事情,於是便悄悄放下簾子,在外間坐著等。
好一會兒,裡頭的人才出來了,史安這才進了裡間,先是說了史安關領上任的事,旋即才問道:“看莊主政拿著那一個匣子,可是工部那邊有新的火器出來了?”
想起自己當初在號稱又閒又富的武庫司中成日除了忙還是忙,張越早就覺得如今武庫司那些司官們實在是太閒了,畢竟,自他那次以後,火器再也不曾進行過大批次換裝。隨手翻了翻史安帶過來的幾份文書,他就隨手撂在了桌子上。
“沒錯,到時候工部會派專人過來,武庫司少不得要忙上一陣子,他們也悠閒太久了。對了,你可還記得當初在交阯時的阮氏兄妹?安遠侯派人把他們和一些精擅火器的工匠全都先護送了來,似乎是再過一些時日就要到了。這次工部主管新火器的人就是黎澄,他剛剛喪妻不久,還在期喪之中,只這回有新人來了,恐怕他也不敢丟下正事。”
“大人的認真誰都知道,黎澄自然會打起十萬分精神應對。再說,兩邊既是沾親帶故,到時候親上加親也是未必可準的事。說起這個,聽說大人家裡剛剛定下一門親事,京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扼腕嘆息呢。我之前去左軍都督府公幹,據說武定侯可是懊惱了好一陣子,就連兵部,也有兩個年輕才俊在背地裡嘀咕。”
讓你們惦記我家寶貝妹妹!張越心裡輕哼了一聲,隨即一下子想到武定侯家甚至急急忙忙讓人上門提親的事。京裡的勳貴想與自家聯姻的並不少,其中多半是看中英國公做後援,他自己又是聖眷正好。可是,貿貿然上門直接提的,卻惟獨只有武定侯一家。
看來,這郭家的情形他得多多留心一些。
第十七卷 兒孫福 第027章 深挖不放過,冬至日的禮單
張太后給的半個月限期很快就過去了。然而,當她看到陸豐送上來的題奏時,卻是眉頭緊鎖。京衛這三年之中補進了世襲軍官凡一百二十二人,其中冒名頂替的足足有三十二個!有的是沒有子嗣不奏報上峰就以侄兒或是族侄私自承繼,有的是養子承繼,更有的則是絲毫沒有關係的人打通關節繼承了軍職。當錦衣衛開始查訪之後,除了少數人認罪之外,大多數人都是聞風而逃,如今已經由刑部下了海捕文書,各地錦衣衛衛所亦是得令偵緝。
然而,相關線索的深挖卻是陷入了僵局。兵部是除了已死的尚雍之外,便是下獄的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