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卻有人想安插人在衛所?”

朱寧的笑容一下子沒了,好半晌才皺著眉頭問道:“這是張越對你說的?”

“他沒說,只是輕描淡寫提了提昨天在小校場的事。我只是今早他走之後想了又想,突然起的念頭,竟是無論如何都打消不下去。”由於昨晚上睡得太少,杜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這才又接著說,“畢竟皇上不在,文武大佬至少有一多半隨行,我禁不住往那兒想。”

“昨日張越去文華殿見太后的時候,就把事情點明瞭。他也懷疑到了這一頭,所以太后已經下令徹查了。至於大變故……你不用擔心,古往今來那麼多年,真的動了那心思卻又成功的,能有幾個人?不過是些跳樑小醜,須知劉永誠去南京守備之後,御馬監親軍的掌印,便是仁宗皇帝和太后使過多年的鐘懷,再說京營又有成國公坐鎮,區區幾個軍官能頂什麼用?若是沒有昨天那回事,猝然發動興許還能有點效用,如今陰謀暴露,聰明的就偃旗息鼓,要是不聰明的……皇上能安心離開京師北巡,不就是因為京師有太后坐鎮?”

杜綰知道朱寧素來有主見,再加上又在太后身邊,聞聽此言細細一思量,也就點了點頭。她也知道不適合在這種問題上多糾纏,正要岔過話題,就瞧見一旁的馮媽媽彷彿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態。她和朱寧親密慣了,便悄悄衝她使了個眼色。很快,朱寧也瞧出了不對勁來。

“馮媽媽,你可是有什麼話說?”

馮媽媽一下子驚覺過來,見是朱寧瞧了過來,她猶豫了片刻便說道:“我將兩個孩子報出王府的時候,不巧驚動了酩酊大醉的五爺。得知是郡主要把孩子接過去養育,他竟是不知道觸動了什麼,笑得直打跌,還說什麼他那個妹妹也不知道長得什麼心思,害了哥哥卻又想著侄兒侄女。看在你還記著這些的份上,翌日他會求別個放過你一馬……我聽著實在是不成話,也沒往心裡去。後來在周王府中住了幾天,卻是聽王妃說過,這兩年眾位親藩和開封的往來多了,上回過年還讓人送來了年禮,這是多少年沒有的事,就連二爺五爺都沒有落下。”

所謂的二爺五爺自然是被革掉爵位廢為庶人的汝陽王和新安王,馮媽媽畢竟仍存著從前的敬意,不敢直呼其名。朱寧聽著就蹙起了眉頭,心想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五哥朱有熺仍然是不知悔改。好在幽禁中應當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論理不用太過操心。只是,有些事情輕忽不得,她是打算把如鈞如筠當成親生兒女的,總不能讓他們的親生父親萬劫不復。

杜綰也是一直留心外事的,聽馮媽媽這麼說,知道事涉周藩家事,遂閒話兩句就起身告辭。朱寧自是留下她用過晚飯再回去,她卻搖搖頭笑道:“我對婆婆說是來打探訊息的,總不能一直賴在外頭不回去,也得再安撫安撫她。再說了,你是新得一雙兒女的人,總得多留些時間陪陪他們。今日來得匆忙,那見面禮就只是那一對我親手做的荷包,來日等到抓周的時候,我再備一份厚禮。”

既然杜綰這麼說,朱寧自然也就不再挽留,本要親自把人送到二門,杜綰又說不用,她就只到屋門前為止,接下來讓馮媽媽代為相送。回到正屋,她略坐了一坐就到了裡間書桌旁,匆匆寫了一封信,就吩咐人去傳話,叫了總管到外頭小議事廳。

郡主府的總管是原先周王公館的老總管,既然周藩以後也很難再入京,周王公館也不見得再有什麼大事,朱寧索性就把人調了過來。

人是朱寧使慣的,她如今在張太后身邊炙手可熱,周藩在京的那些人無人不敢聽調派,老總管的日子倒是比從前更愜意了。此時,他在朱寧面前站得筆直,耳朵卻仔仔細細聽著。

“你親自去開封一趟,把這信面呈周王,然後去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