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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可允許,但朱瞻基思量再三,還是答應了這個唯一的請求,親自陪著朱瞻墡走了一通。及至朱瞻墡淚流滿面地出來,就連他也覺得心下酸澀。
“諸事都是他咎由自取,臣弟無有他求,只請皇上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容他一條生路。畢竟,小時候……”
朱瞻墡頓了一頓,終究是沒有再說,只是鄭重其事跪下來行了大禮。朱瞻基也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他親自將人扶起,又一路將朱瞻墡送到了西安門,這才徑直回仁壽宮去見張太后。只是走在路上,哪怕天已經轉暖,他仍是不由自主地攏了攏身上大氅。
回到仁壽宮的朱瞻基避開了此前和朱瞻墡去見梁王的事情不提,也沒有說內閣楊士奇領銜提起的越王就藩一事,只是陪著張太后說了些閒話。而張太后彷彿也變成了尋常的老婦人,語氣嘮嘮叨叨,雖悵惘,卻也有一絲滿足。直到朱瞻基離開,一直掛著淡淡笑容的她方才斂去了那笑意,淡淡地向身邊那個宮人問道:“阿寧呢?”
由於此前之事,仁壽宮中執事的太監宮人幾乎從上到下都嚴格梳理過了一遍,如今能留下的不過寥寥幾個,這年輕宮人便是剛剛從乾清宮調來的。此時聽張太后一問,她連忙在床前跪下了一條腿。這才低聲說:“外頭新進的女官來了,正在聽郡主教訓。”
這事由張太后自然知道,經此一事,宦官雖說也正在由範弘那幾個老的從上至下整飭,但受影響最大的卻是女官六局二十四司。按照朱瞻基的意思,女官原本就已經形同虛設,除了尚寶四司之外沒了職權,如今還不如盡數裁撤,最後還是因為她不同意,於是便重新定了制度,太后宮皇后宮各設導引尚宮兩人,女史兩人,其餘各宮官則是逐漸慢慢裁撤。
“要是阿寧那邊完了,請她來見我。”
此前弘文閣經筵一開,四處議論紛紛,好些平日裡悶聲不響的文官們都被這一波風潮點燃了胸中意氣,一下子變得慷慨激昂了起來,如果這年頭有眼鏡,自然不知道要跌碎多少。然而,朱寧卻在家裡“病”了整整一個月,等到如今又出現在人們面前時。她顯得豐潤了些許,臉色也是紅豔豔的。置酒給祥符王朱有爝送行的時候,朱有爝甚至被她的好氣色嚇了一跳,更不用提宮中這些人了。
對四個明顯年輕得不像話的女官囑咐了幾句,見她們全都把頭點得猶如小雞啄米似的,朱寧也懶得再多費嘴皮子,喝了一口茶潤了乾渴的嗓子,隨即就站起身來:“既然選到了這裡,想來你們都是可靠穩妥的,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今後看事做事。只有一條,身為仁壽宮的女官,不許交接內官,這是死規矩!”
這條死規矩就在不久之前,還是不存在的,因而四個女官全都是一愣,好半晌方才反應過來,慌忙連連點頭。而朱寧也知道她們未必是真明白,可也不想再多說,帶著幾個宮女便往外走去。才一出門,她就得知了張太后的吩咐,自是立時趕去東暖閣。
在家“養病”的這一個月,她吃得好睡得香,還有兩個孩子在身邊陪著,自然是其樂融融,如今乍回宮中,反而是有些不習慣了。因而,踏進東暖閣的時候,她心裡還盤算著如今不同從前。自己為了避嫌,隔三差五常常進宮就行了,再常住宮中就有些不妥了。於是,在錦墩上坐了下來,她自然而然地便提出了此事,誰知道張太后竟是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眼下不提這個。阿寧,你對我說實話,外間是不是對越王留京不就藩頗有微詞,皇帝是不是也對你說過什麼?”
朱寧沒想到張太后竟是直截了當問這事,臉色微微一變。正打算若無其事地敷衍過去,她就發現張太后正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心頭不禁一動。低頭想了想,她就緩緩點了點頭:“太后說的是,皇上倒是不曾說過什麼,但朝中確實頗有些言語。畢竟,洪武舊制,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