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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了晉王爵位的朱濟熺嫡長子平陽王朱美圭,頓時皺了皺眉,隨即就向前來報信的那書吏問道:“除了平陽王,晉藩還有其他宗親同來?”
“回稟大人,沒有。”
張越遣退了那個書吏,考慮了一會兒便起身出了屋子,不一會兒就到了右侍郎許廓的門前。在門外咳嗽一聲,他方才打起厚厚的簾籠入內,果然就看見許廓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兩人雖是一老一少,搭檔也還沒有多久,但因為許廓爽朗,張越仔細,配合得相當默契,所以官場那一套客套拘禮自然都收了起來。
閒話兩句,兩人在前頭屋子坐下來之後,張越就直截了當地說起了晉藩之事,許廓剛剛也聽書吏報了,此時就摩挲著下巴上那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說:“按理說,晉藩犯下如此大罪,是該除封的,但那位平陽王既然跟了來,必然是藉著皇上加罪的當口,前來辨明當年他父親的冤屈,也是想著晉藩的封號。要知道,若不是如今這位晉藩一而再再而三地誣告,當年他父親也不會白白丟了親王的爵位……說起來,我以前還聽到一個傳聞。”
許廓已經是年過六旬,對於朝事雖不能說如數家珍,但也是瞭若指掌,所以他這麼壓低了聲音,張越自然而然就湊了上去。果然,許廓沉吟片刻,就開口說:“早在多年前,如今這位晉藩繼封之後不久,那位晉恭王妃就突然暴病薨逝了。那時候曾經有一種說法,說那是被如今這位進毒弒殺的。”
弒殺嫡母!
這個罪名讓張越著實嚇了一跳。無論藩王亦或是勳貴,庶子承襲並不少見,慢待嫡母的偶爾也有,可是敢進毒弒殺嫡母的卻是聞所未聞。他看著許廓,眉頭緊皺地問道:“既有此事,怎麼就沒有徹查?”
“先頭太宗皇帝信瞭如今這位的告狀,廢了平陽王父親的晉王爵位,又改封了他。若此人真是如此豬狗不如,那置太宗皇帝於何地?等到仁宗皇帝的時候,又屢次賜平陽王父子王者冠服,那位就越發不遜了,可本著親親之誼,也不好過分追究,直到出了這次的事。可以說,宗藩在地方胡作非為的絕非少數,不趁著這一趟立下狠規矩,確實會釀成大亂子。要知道,時至今日,各藩的王府護衛說是削了,背地裡做些小動作的不在少數。”
許廓在兵言兵,再加上對這些陳年舊事也確實瞭解,因而這話匣子一開啟便合不上了,對張越說了足足兩刻鐘。兩人商議了好一會兒,許廓便答應回頭去各相熟的同僚那兒再遊說遊說藩王之事,張越則是決定晚間再去見見張輔。
就當他走出許廓那屋子的時候,一個皂隸飛一般地衝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大人,大人,有人當街鬧事,聽說杜大學士家的騾車受了驚,杜夫人傷著了!”
第十七卷 兒孫福 第089章 光風霽月
在京城那麼多炙手可熱的文官武將宅邸中。武功衚衕杜府素來是門庭冷落的一條,但此時此刻,這條往日只有住在這兒的人方才會經過的衚衕中,從巷口到杜家門口,至少有一二十號人。這其中既有南城兵馬司的人,也有順天府衙的差役,更有宛平縣的皂隸,總而言之,下頭管著這塊地方的官員全都誠惶誠恐到了杜府,他們這些下屬又怎麼能缺席?
不同於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們還有一份正項俸祿,這順天府和宛平縣的皂隸衙役卻是正經的服差役,一點貼補沒有不說,還得自己掏腰包解決飯錢。於是,儘管洪武年間就定下的官吏貪汙上千貫就得處死的條例,但這些苦哈哈的小人物還是免不了在種種事情上刮地皮。比如說向市井上的攤販收些錢,給告狀的苦主們關說人情,亦或是給手頭活絡的官員們跑腿聽差。這會兒站在衚衕裡吹風,一個老差役便向另一個遞去了一個葫蘆。
“是西邊白帽衚衕的三杯倒?”
“沒錯,喝一口暖暖身子,今年這天賊奇怪,都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