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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從前在東宮的時候,因為父親的位子本就不穩,母家的武定侯爵位又相當於丟了,他們兄弟幾個在一塊的時候,他這個年紀小的庶子總免不了被排斥在外頭,除了襄王還理會一下他之外,就只有偶爾過來的漢王世子朱瞻坦對他最為親熱,送他的東西甚至比其他兄長更豐厚些。久而久之,他自然是對其信賴尊敬,直到那死訊傳來的一天。
倘若說那是第一次悲慟,那麼,父皇和母親的相繼辭世就是第二次,而兄長滕王的去世則是第三次。他不想再眼睜睜看著體弱多病的弟弟衛王也步了父母兄長的後塵,所以才決定搏一把。哪怕就算做到了也不是他坐龍庭,但他不做就會一輩子後悔!
他嫉妒朱瞻基,可也敬重他這個長兄。所以他自然不會向那邊下手,但是,母仇不共戴天,他不會放過狠心的嫡母。更何況,據他一層層查下來,八哥滕王的死很可能有問題。滕王又不是體弱多病的衛王,就算是悲痛過度,怎麼會一場風寒就要了命?
中年總管見梁王面色變幻不定,就悄悄退了出去。外間的都是被梁王用無數金錢餵飽了的死士,此時用過飯之後,都是一個賽一個的精神,看見他的時候都是一絲表情變化也沒有。他也沒說話,直接打起簾子到了外間。
這裡是他安排的地方,自然,也就是掛在晉王府名下,因為他是晉王公館的總管,和梁王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須知他孤身在京城多年,要是指望那位只知道吃喝玩樂卻又極度苛刻殘暴的晉王,他有幾條命都不夠用。所以,他緩步走到這一進院子門口,又回頭望了望那一動不動的簾子,隨即就從臺階走了下去。一路沿夾道匆匆到了後門口,他開啟門往外頭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
出門走了一箭之地,他就將身上這件上好的大絨外袍脫了下來,又反穿在了身上,頭上帽子也下來放進了懷中,又伸手在頭上臉上揉了揉,不一會兒就成了另一番模樣。即便如此,他仍是一面走一面往後瞧,發現確實沒人,這才拐進了一邊某條漆黑的小巷裡。又走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在一戶人家前頭急停了下來。有規律地輕輕叩了好一會兒。
兩扇大門無聲無息地開啟,裡頭探出一個腦袋瞅了瞅,隨即一把將中年總管拉了進來,又迅速關上了院門。站在院中,這總管就急切地問道:“明天真能從德勝門走?”
“放心,每日送糞車出城門都是定時定例的,要檢查也不會檢查這一輛,縱使出了再大的事,也不可能把城門都關了。”答話的那人把握滿滿地笑了笑,見總管鬆了一口大氣,竟是使勁用手搓了搓臉,他這才開口試探道,“李老弟,這一回的事情就算完蛋了?”
“當然是完了!籌劃了這麼多年,竟是架不住一個接一個的巧合,硬生生地給毀了,還不得已搭進去兩位親藩。晉王就算了,只知道橫暴,其實就是愚蠢,連煽動都不用,他就會自個鬧騰起來,但梁王……他要是沒了,以後上哪兒再找這麼好的人選?”
“他沒了,不是還有衛王在?”
“衛王?靠那個病秧子似的衛王有什麼用,他只要能正常走路,別人就該高興了!再說了,這回已經把武定侯家一塊賠了進去,沒了外家的援助,他還能幹什麼?就算武定侯能保住,這爵位也會換了別人,還有誰會幫著他?”一口氣說了這麼一番話,見對面的人滿臉欽服地看著自個,那總管又嘆了一口氣,“別瞧著我,這些都是主人的籌劃,我只是個跑腿的,依樣畫葫蘆說說而已。你也收拾收拾儘早出城。等過了風聲再說。”
那人自然知道總管不過是謙虛,別看他在晉王公館當總管,可真真卻是位謀士,只是不在主人身邊而已。所以,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