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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侯爵,又是掛徵蠻將軍印的總兵官。但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三司和市舶太監的齊齊力壓下,顧興祖再難反對,只好惱怒地接受了項少淵的提議,在眾人的陪同下拂袖而去離開了公堂。他這一走,唯一被留下來審案子的李知府頓時鬆了一口大氣,用帕子擦了擦滿是油膩的腦袋就狠狠地一拍驚堂木。
堂下跪著的徐正平望著那一行從公堂左側角門離開的身影,原本就是面如死灰,再一聽這一聲砰的巨響,人竟是情不自禁地輕顫,隨即幾乎癱軟了下來。好半晌,他才提起了精神,心想自己的侄女好歹給了顧興祖為妾,就算撇開這一層,自個至少還是有用的。
顧興祖既然來了,那麼哪怕是為了他交給自個家經營的那鉅額財產,也絕不會放著此事不理會。就憑他的那些罪過,決計會判一個抄沒家產,到那時候顧興祖的損失就大了。
過了穿堂,順甬道就能看見三堂。張謙反客為主帶著顧興祖走在前頭,三司的四位主官都落在後頭。而最後面的陸推官則是滿臉苦色。這前頭不是超品的勳貴,就是不能按品級算的大太監,三司的官員最低也有正三品,可他算什麼?偏偏之前那幾個刺客還是他主審的,這要是最後推諉責任,豈不是他吃掛落?
“陸推官。”
“啊……張大人。”陸推官本能地抬起了腦袋,一看是張越落後幾步和自己並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連忙小心翼翼地問道,“張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一應事情你只要照實說就是,不用文過飾非。”張越瞧著前頭陪顧興祖當先走入三堂的張謙,淡淡地說,“這些事情本就是張公公和本司商量之後決定的,而且也是聖意,和你不相關,你不用存著什麼被拿出去頂缸的心思。”
見張越點點頭就越過他追上了前頭的李龍喻良項少淵三個,陸推官只覺得剛剛還跳得撲通撲通的一顆心頓時掉回了肚子裡。怕就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這輩子不求什麼飛黃騰達,可也絕不希望被人牽連以至於罷官貶謫。於是,打點精神的他跟隨眾人進了三堂,等顧興祖一問,他就明明白白把那幾日審訊的所有情形一五一十解說了一遍。
既然來了,顧興祖自然把那些顧忌都拋在了腦後。須知他那些叔叔伯伯們如今還有不少都在貴州和廣西一帶,根基都在南方,如今也正因為朝廷的處置而憋了一肚子火。倘若知道了家族存在外頭打理的那一大筆錢出了岔子,恐怕反應比他更激烈。
因此,聽完了陸推官的話。他就面無表情地對張謙說:“張公公一來,秦懷謹以下那些疑犯就都死了,這倒是巧合。”
“巧合?這有什麼巧合的,侯爺不過是想說,他們都是咱家逼死的!”張謙哂然一笑,旋即竟是直截了當地點穿了顧興祖的言外之意。見對方面色一沉,他又淡淡地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雖說太宗皇帝當年先殺黃儼江充等,再殺王冠,處置中官也不是沒有前例。但中官畢竟是宮裡的人,秦懷謹捅出這樣的簍子,還想潛逃國外,傳揚出去便是天大的醜事。咱家逼這種人自盡,就是到了御前,咱家也問心無愧!”
他說著便掃了一眼左手邊的三司主官,正要繼續說話,卻不防被張越搶在了前頭:“張公公所言不差,至於那幾個黎人,我也曾經審問過秦懷謹義子秦儀,那些不過是他請來混淆視聽的。所謂勾結瑤人乃是子虛烏有。自從太祖皇帝在瓊州府推行以峒管黎的制度以來,瓊州府黎人幾乎就不曾有什麼大的變動,再說,就憑那些只知道盤剝百姓的峒首,就憑瓊州府那點黎人,還能過海造反佔據廣東,這話說出去有誰相信?”
張越說著就站起身來,也不去理會顧興祖那一下子變得異常陰狠的目光,環視了眾人一眼,慢條斯理地說:“廣西大藤峽諸瑤叛亂不是第一次了,從洪武年間開始至今,少說也有五六次,究其根本,就是因為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