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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知道這人活著得及時行樂……而且,田舍翁有田舍翁的好處。”
說到田舍翁自有田舍翁的好處,朱能警告地看了一眼沐斌,見他在大槐樹下摩挲著那樹皮發愣,他就順勢解說道:“這已經是四百多年的老槐了,建宅的時候有人來看風水,還說什麼老槐成精未免不祥,讓我把它砍了。結果我夜裡便夢見老槐濃密的樹蔭底下有孩子在嬉戲,隨即沒過一個月夫人便有了喜兆,於是就將它留了下來。如今看來,這株老槐倒是吉祥得很……什麼都是空的,利於綿延子孫庇佑後人,就是福祉!”
這無疑是一語雙關的話,張越聞言不禁若有所思。然而,成國公朱能卻詞鋒一轉,就把話題拉了回來:“不過,今天我還想討越哥你一句實話,這一次釐定天下田畝丁口,究竟是怎麼個宗旨?”
“按實釐定。成國公別忘了,相比其他產業的大利,這田賦其實算不得什麼。三升三合五勺的田賦,一頃百畝也就是三石帶零,千頃方才是三千石,但勳貴中間,坐擁千頃地的恐怕也不多吧?如今賺錢的路子遠遠不止一兩種,但田賦正項,卻是國庫最要緊的財路之一。自從洪武二十六年至今,田畝數都沒怎麼動過,皇上因怒而生清查田畝之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一旁的沐斌這時終於忍不住了——別人沒有千頃地,他們沐家卻是遠不止這些——於是他直截了當地問道:“那商稅又如何?”
“商稅的事情還早著呢,世兄何必著急?”
見朱勇和沐斌雖鬆一口氣,但仍是有些躊躇,張越心裡哪不知道,朱勇暫且不說,沐氏莊園卻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目。如今指著商利也就罷了,但商稅總不能永遠這麼含糊。三十稅一的商稅不可輕易改動,但卻要加強徵收。不過,各地稅監等等對商旅的盤剝也不可忽視,堂堂大明朝,商稅佔不到國庫收入的百分之一,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第十七卷 兒孫福 第001章 家人相見,小別勝新婚
鄰近中秋,涼意漸濃。早晚更是如此,因此,早起上朝的官員無不是在官袍內穿上了薄夾襖,而晚上在衙門當值亦或是晚歸的也都是添了厚衣物。連月以來,由於事務繁多,兵部上下異常繁忙,於是,忖度家裡沒人的張越便代了老尚書張本,十天倒有八天晚上是在兵部衙門值班過夜的,少不得也打點了厚鋪蓋放在房中。
也不單單是他,職方司的一干人等幾乎都熬紅了眼睛。麓川兵敗,交阯班師事宜,瓦剌和韃靼的小股兵馬頻繁犯邊,朝中又在爭議巡邊之事,再加上冊太子已經正式進入了最後的日子,哪個衙門都不消停,只是他們額外命苦罷了。這會兒,前幾天從南京調來任職方司主事的陳鏞一進房就使勁打了個噴嚏,隨即苦笑著把案卷撂了上去。
“麓川思氏也就是數萬兵馬,黔國公和沐都帥兩人將兵四萬,結果被人埋伏打了個敗仗。可即便如此。也沒丟多少人,他們竟然打算就這麼退兵,要真是這樣,南甸芒市那幾個地方就真不要了?當初沐王何等英雄,如今黔國公卻……真是讓人扼腕。”
張越接過案卷在油燈底下一翻,就看到了通政司轉來的黔國公沐晟奏本的抄本,再一翻後頭,就看到也有自家二伯父張攸的題奏,卻是力陳增兵。面對這個提議,他仔細在心裡想了想,決定明日會同張本等人商議了再說,於是就隨手撂在了一邊。
兩人在交阯共事了半年,雖算不上生死與共,但總比尋常同僚親近,更何況張越專門指名把陳鏞從南京那個閒衙門調了過來。因此,他便直言不諱地說:“打仗畢竟不是父子相承的本事,你沒有去過雲南,光憑土人見到沐氏一族車駕就望風退避這一條,沐氏鎮雲南便是最合適的。黔國公打仗向來謹慎有餘進取不足,此次敗績起了退心也是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