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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這般場面,慌亂之中竟是連立足之地也找不到,左支右絀異常狼狽。
好在這種悲慘的狀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那老獄吏就把牢頭帶了過來。四十開外的牢頭二話不說開了監房大門,大步走上前把秦儀拽出了屋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便兇狠地教訓道:“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要是上峰那兒怪罪下來,老子有的是苦頭給你吃!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決計經受不住幾鞭子!”
雖說心頭大恨,但落難鳳凰不如雞的道理秦儀卻還記得,此時只能僵硬著腦袋點了點頭。被人拖著跌跌撞撞到了外頭。他一下子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旋即竟是淚流滿面。雖說只是被關了一天一夜,但對他來說竟好比一生一世那般漫長。
那牢頭押著他到了大門口,便鬆開手把人交給了外頭等著的兩個差役,又點頭哈腰地賠笑恭維了幾句。兩個差役見秦儀身上已經是骯髒得不成樣子,當即把他的外袍扒了,又隨手把一件藍布長衣罩在了他的身上。做完這些,兩人這才一左一右架上他走了。
穿過內門樓上了甬道,走了一箭之地,便是理問所高大的前廳,可兩位差役卻彷彿熟視無睹一般,繼續架著他繞過這屋子往後走,東拐西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倆方才在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前停下了步子。見門前一人打起了湘妃竹簾,兩人便架起秦儀進了屋子,不管不顧地把人往中間地上一扔,又向上頭唱了大喏,旋即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尚未去除刑具的秦儀被兩人這麼一扔一摔,手足全都撞在了地上,一時之間竟是渾身無處不痛。雖說心中罵了無數惡話,但如今是要命關頭。他再也不想受之前那麼一番苦楚,因而連忙強忍疼痛掙扎著在地上跪好,竟是連頭也不敢抬。
“你既然說要出首,那麼便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
聽對方語調年輕,而且絲毫不提什麼從輕發落之類的言語,秦儀頓時心中一跳,抬起頭一看才發現,上首坐著的並不是之前見過的理問,而是一個素色常服的年輕人,旁邊還侍立著一個面目粗豪的彪形大漢。儘管只見過一面,但前天晚上秦懷謹咬牙切齒,他哪裡不知道這便是如今的廣東左布政使張越,心中頓時既羨又妒。
都是相仿的年紀,一方從世家子弟而起居八座,赫然封疆大吏;他卻是家道中落侍奉閹人,到頭來儼然囚徒,這世道為何如此不公?
儘管心裡恨得發狂,但情知這是最後的機會,他仍是連忙低下了頭,畢恭畢敬地說道:“小的有要緊大事向大人稟告,還請大人屏退左右,以防洩露機密。”
張越把秦懷謹那條大魚丟給了想要爭搶功勞的都指揮使李龍和按察使喻良,自己卻扣下了一個秦儀,就是想要看看這兒還有什麼別的收穫——畢竟,光是從市舶司刮地皮,秦懷謹應該不至於撈到這麼多錢。因此,理問所派人稟報,他立刻毫不耽擱地親自過來了。這會兒聽秦儀這麼說,他不禁沉下臉說:“本司最恨的便是故弄玄虛的人。有話直說,本司時間有限,沒工夫和你磨牙!”
“是是是。”心中怨恨的秦儀連忙應了一聲,隨即不敢再說任何題外話,“養父的事情小的只知道一多半,大人既然先頭人贓俱獲,顯而是不用多說了,只是,小的卻還有隱秘下情稟報。小的如今雖說叫秦儀,從前卻並不叫這個名字。就連小人成為秦公公的養子等等事情,都是有人暗自操辦,小的不過是別人的提線木偶,亦步亦趨罷了。”
儘管料想到會有某些收穫,但秦儀坦白的這一條卻讓張越大為意外。原本靠在靠背上的他一下子直起了腰往前坐了坐,一字一句地問道:“那你原本姓甚名誰?”
“小的真實名諱是丘長昕,家祖丘福。”
面對這個回答,張越忍不住看了看旁邊的彭十三,眼見他也正朝自個看過來,他哪裡不知道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