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沒聽見。”

見朱寧竟然滴水不漏的把自己的話全都堵了回來,朱瞻基頓時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心中卻極為滿意。他如今是天子,就連後宮那些嬪妃,不是想從他口中套些話,就是想為自家要些別樣的好處,總算是他沒有看錯朱寧,她終究是不同的。留下又坐了一會,他便起身告辭,朱寧少不得親自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然而,在門口看著一眾隨從又是警戒又是備馬,朱瞻基忽然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朱寧說道:“朕先頭能平安回京,固然有元節和袁卿的扈從之功,但那幾個孟家家丁亦是有功,所以朕已經吩咐孟家除了他們的奴籍,又厚厚犒賞了他們和家人。元節的大姐嫁給了保定侯之子,這點私心也是尋常。憑他的功勞,既然想保一個孟氏,朕自然不會再為難。寧姑姑公私分明,朕心甚慰。若你是男兒,朕興許就多了一大臂助。”

看著一眾人上馬離去,仍站在大門口的朱寧不禁心中苦笑。要說公私分明,天底下哪有那麼多能公私分明的人,她自然關心密友,但張越已經在明裡幫了孟家一把,她再多事就是弄巧成拙了。而且,若她是有才能的宗室男子,朱瞻基又怎會放心和她說話?

回宮之後,朱瞻基先去仁壽宮見了張太后,在那兒用了午飯方才出來。等一回到乾清宮,他就吩咐迎上前來的王瑾去劉永誠那兒調一些妥當精幹的人,兩人一塊去一趟青州府,又囑咐讓劉永誠把漢王的那幾個兒子先押回京城,而王瑾留在那兒和張越一塊把接下來的事情辦了,又特意點出了天津三衛。

王瑾聽朱瞻基特意提到天津兩個字,頓時明白是那一趟運河水路的遭遇讓朱瞻基惱了火。也難怪皇帝惱火,天津三衛一向是京城的南大門之一,先頭朱棣駕崩的時候,也曾下令那兒嚴加警戒。

要真的是有軍官勾結漢王,那麼先頭大行皇帝即位那會兒幸好是沒有爆發,若是爆發了,天津一倒戈,京城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劉永誠和王瑾帶著御馬監百多人出發前往山東才沒多久,朝中幾個部院大臣聯名陳情,道是趙王朱高燧與漢庶人朱高煦共謀逆已久,如今漢藩既平,便應當移兵彰德府,一舉擒下趙王,否則異日必定還得有一場征討。此議一出,朝野譁然,有如蹇義夏原吉般支援的,有如楊榮杜楨這般躊躇的,卻也有楊士奇這般堅決反對的……而在群臣的議論聲中,朱瞻基暫時把此事的決斷延後,卻幹了另外一件事。

都察院左都御史劉觀貪恣無法,著下錦衣衛勘問!

尚在樂安的張越和王瑾劉永誠見面之後,就立刻把那幾個燙手的郡王轉交了劉永誠,然後和王瑾從漢王府書房中查詢那些來往書信。等到得知暫時沒法對趙王朱高燧下手,又因朱高煦死得太快而憋了一肚子氣的朱瞻基,直接派了錦衣衛出去,把之前才打發出京城視察黃河水道的劉觀給下了獄,有感於一顆毒瘤被除的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面對自己的新任務,他卻忍不住一陣陣頭大。

都說是破家縣令,滅門令尹,他倒更好,走到哪裡就殺到哪裡,除了之前去南京那一趟勉強還算太平,其餘地方几乎是處處人頭落了一地——即便有的時候是在戰場上砍下敵人的腦袋。此次也是一樣,朱瞻基的意思竟然是,他這個左僉都御史既然做了,便該大大地立威,所以此次處置那些勾結朱高煦預備舉城或舉兵響應的軍官,這任務就完全交給他了。

“小張大人,這勳貴們的名頭哪一個不是用人頭堆出來的,就是英國公,在交趾的名聲也是靠殺人築京觀造出來的。對別人來說有殺氣是壞事,可對您來說卻是好事。就拿這一回來說,您在威海衛大開殺戒,朝堂上只有叫好,沒有一個彈劾的,換作從前可能麼?如今不是從前了,您再沒有什麼掣肘,咱家雖說在這兒,可具體的事情您看著辦就好,別說皇上有命,就是太后也有命,咱家決不插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