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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你的箭法!”
彭十三跟隨張越多年,心意相通,聞聽此言解弓上箭抬手便射,只聽一聲弓弦輕響,那隻剛剛辛辛苦苦捕得食物的水鳥便應聲中箭,口中的魚竟是一下子吐了出來,隨即無力地扇動了兩下翅膀,一頭栽入水中。然而,不一會兒,它就浮上了水面,竟是帶著傷遊走了。此時此刻,張越旁邊的陳華不禁呆了一呆,隨即才勉強讚了一聲好神箭。
對於這言不由衷的稱讚,張越自然不會錯認了,當即微微一笑:“陳指揮使可是覺得這一箭去勢洶洶,卻不過如此?中原有一句古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是,做漁翁也得有做漁翁的本事。就像剛剛老彭一樣,一箭倒是射中了鳥,可惜不但丟了魚,而且連鳥也是帶著傷跑了。虧得這不是什麼群居的兇禽,若它引來了鋪天蓋地的同類,那麻煩就大了。”
覺察到張越彷彿是在打比方,陳華就謹慎了許多,勉強笑了笑並不答話。
而張越已經打定主意猛藥下到底,又輕聲說:“有一件事陳指揮使恐怕還不知道,此前已經有一艘神威艦到了海東府,送上了鄭公公的一封密函。此次所謂的陳氏後裔陳天寶,不過是占城捧出的一個傀儡而已。占城彈丸小國倒是好盤算,只不過它還不夠格!”
陳華三十出頭,膚色棕黑,人有些矮小,但卻很是精悍。剛剛的一句話引來了這麼猝爾一箭,然後又是張越這麼一番話,他就顯得很有些不自然,待聽到最後這一句話,眼神更是倏忽而變。然而,他越是保持沉默。張越就越是健談,從即將從雲南蒙自縣進兵的沐晟說到即將率援兵入交的保定伯梁銘,最後才淡淡地加上了最後一句話。
“陳指揮使剛剛問到英國公,其實,之前英國公還來信提過。他四次入交三定交阯,從胡氏父子到陳簡定陳季擴叔侄,再到那些餘寇,全都一舉蕩平了,如今年紀大了,倒是想效仿沐氏永鎮雲南,自請到交阯養老,畢竟交州府的氣候不錯,比北方的乾冷好過得多。”
此話一出,陳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的父親當年就在張輔的麾下效力,也不知對他叨咕過多少回那位名將——平日雄肅不苟言笑,戰時談笑指揮若定,對於民眾倒還寬厚,但對於敵寇卻是辣手,十幾年前交州府城外上千具屍體築成的京觀他曾親眼目睹,至今無法忘懷。
他不由強笑道:“那是太師英國公,皇上怎捨得放人?”
“就如同陳指揮使所說,若是這次敗了,皇上自然會放。”張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陳華,又淡淡地說,“不過是笑話罷了,此次叛逆的聲勢遠不如當初的胡氏父子和陳簡定叔侄,更比不上藍山豪族黎利。水陸大軍並進,必定會有所斬獲。再說,鄭公公已經帶著神威艦問罪占城。斷了這條後援的路子,賊兵就是孤軍,到時候自然能一舉蕩平了!”
彭十三站在張越身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陳華。安南人向來好鬥,就是陳氏王朝統治此地的時候,聽說國中上下也是叛亂重重沒個消停,設立交阯布政司之後也是如此。據他得到的訊息來看,這位水師宿將就算沒動過投叛軍的心思,恐怕也有著其他的野心。而如今他射了這麼一箭,緊跟著張越又說了這些似恐嚇似勸說的話,這回此人恐怕是要心中打鼓了。
儘管大江行船遠比海船安穩,但在船舷上又站了一會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閒話,張越就藉口自己有些暈船,在彭十三等人的陪同下回船艙去了。
而看著張越穩穩的步子,想到剛剛那一句句思慮周詳而又中氣十足的話,陳華哪裡不知道這只是個藉口,在原地又呆站了好一會兒,旋即就轉身大步回了自己的艙室。艙室門口,赫然還守著四個精壯的護衛。
“繼續看著,不要放一個人進來!”
進了艙室,他就看到一個親兵打扮的人笑吟吟地迎了上來。平日對其很是客氣的他這回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