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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見張越朝自己輕輕頷首,她不禁拿帕子擦了擦眼睛,低聲道了謝之後。便帶著孩子轉身離去。
轉身走了一箭之地,張越這才發現崔媽媽正提著燈籠,站在拐角處夾道的圍牆下頭等著自己。雖則崔媽媽最初只是院子裡管衣裳的,但因為穩重謹慎而又能幹,這些年漸漸成了杜綰身邊最得用的老家人,比那些大小丫頭都有體面,此時見她上來自陳說只是受著杜綰的吩咐在這兒等候,不想聽了那麼些話,他也不以為意。
“又不是什麼打緊的話,聽了就聽了。”
藉著崔媽媽手上燈籠的微光,見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張越便隨口問道:“媽媽彷彿有什麼話要說?”
“我一個沒見識的婦人家,哪有什麼好說,只是覺得少爺心善。”
“這不是什麼心善,他是爹爹的骨肉,也是我的兄弟,若是有志向有毅力,那自然是好的。當初若不是老太太,二伯父未必能有一展手腳封伯出鎮的機會,也未必有如今的我。他不願意做紈絝是好的,否則若是成了像輗二叔和軏三叔那樣的人,反而是家門禍害。”
如今顧氏已經故去,張越夜夜夢迴,反而會越發體會到這位老祖母的好。雖說顧氏當年也有偏愛,但已經還算公平公正,不遺餘力地給底下兒孫機會,這在一個大家族裡頭就已經是夠了。二伯父張攸獲封陽武伯之後,朝廷冊封的太夫人仍是顧氏,一向孝敬恭順,雖是禮法得敬著嫡母,焉知就沒有當初顧氏在他出任軍職時為他向張輔說和,別有助力的緣故?
就在他緩步穿過夾道東邊那道小門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頭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只隱隱約約能看清是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那小丫頭跑到他跟前,來不及喘口氣就急急忙忙地說:“少爺,外頭,外頭有信使,人……人是從交阯過來的!”
一聽這話,張越頓時悚然而驚,回頭對崔媽媽說讓她立刻去稟報張倬,他就三步並兩步地往外衝去。他才到儀門,彭十三就敏捷地閃了出來,低聲說道:“來的是二老爺的心腹人,瞧著神情慌亂,我問他什麼都不肯說,大約是那邊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這會兒已經是入夜,恐怕他是用總兵關防叫開的城門。我把人安排在了書齋那邊的西邊耳房,讓人先送了茶水點心過去。”
“交阯這兩年叛亂比從前少多了。朝廷不再徵派金銀錁和孔雀羽象牙等等,而且有黃福老尚書在那裡竭力安撫,還會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張越一邊往前走,一邊喃喃自語,等快到了地頭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彭十三,“難道是二伯父……”
“若是軍情大事,自然沒有通知咱們這兒的道理,所以,大約是二老爺本身……”
彭十三再沒有往下說,張越卻是心中一緊。待到進了耳房,他就看到那個信使正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著,小几上的點心茶水動都不動。一見有人進來,那人立刻扭過了頭,旋即疾步衝了上來,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遞上了蓋著總兵大印的關防,聲音裡頭已經是帶了哭腔。
“三少爺,我家老爺中了毒箭,大夫說恐怕挺不過多少時日了!”
儘管剛剛已經有所猜測,但聽到這真真切切的幾個字,張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好容易才鎮定下來,他便讓那信使先起來,詳細地追問了一番,待得知是一次視察麾下軍伍出巡時遇到刺客所致,他只覺心裡再次猛地一跳,連忙問道:“這毒箭就無藥可解?”
“老爺在交阯這些年,鎮壓叛逆雷厲風行,和黃老尚書一軟一硬搭配得極好,因此那些叛逆可謂是恨老爺入骨,所以用的是最厲害的毒,若非射中的不是要害而是右肩,老爺又見機得快,削去了一大塊皮肉,服了解毒藥,根本挺不了那麼久。如今雖派了信使去京師,可究竟路途遙遠,所以老爺就派了小的上廣東來,希望三老爺能過去,也讓他身前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