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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大論的人,再加上如今日頭又熾烈,他便只是褒揚了主持營建碼頭的官員和工匠百姓,又勉勵了上下官員一番,隨即就朝左右的幾個高官點了點頭,眾人自是齊齊上前一步,到了那條扎著六個漂亮綢花的紅綢前。
原本的落成儀式極其簡單,但因為新碼頭落成的同時又恰逢海外寶船回來,張謙就建議好好操辦操辦,又拍胸脯說市舶公館出錢。而由於這一年農田裡稻子的長勢極好,商戶經營亦是紅火,張越也有心好好慶祝一回,於是便示意人把如今這年頭還不曾出現的剪綵給搬了過來。又死活說動了原本認為這太過鋪張的于謙。
當五個人拿起了旁邊托盤上的剪刀,利落地剪下了飄帶之後,站在綢花面前的六個健碩漢子立刻高高舉起了托盤,其中居中的那個更是一手拋下了那朵最大的綢花。剎那間,早就在高臺旁邊預備的一個舞獅人一個空翻跳了出來,敏捷地用獅子口接住了那朵綢花。就在他落地的同時,其餘幾朵綢花也都被拋了出去,一旁又幾乎是依樣畫葫蘆一般竄出了五個五彩斑斕的舞獅人。
儘管這場舞獅和張越記憶中的廣州舞醒獅並不相同,甚至顯得有些簡單,但對於廣州府的縉紳百姓來說卻是大開眼界,外地客商則更是目不轉睛。在陣陣歡呼聲中,布政司特意從佛山請來的那幾個藝人可謂是使盡了十八般解數,跑跳騰躍無所不用其極,翻騰間頗為好看。張越想著如今的舞獅藝人全都出自民間,沒有武館功底,奪彩和高樁都難以表現,心裡不禁有些盤算,但一想到俠以武犯禁幾個字,他只得嘆了一口氣。
若是真的如電影裡武館林立黃飛鴻獅王爭霸那般光景,那就大大糟糕了。
下頭已經是一片歡樂的狂潮,高臺上頭的三司高官雖說矜持些。但看著這些從前不太容易得見的情形,也全都是三三兩兩站在一起,滿臉笑容地評點議論著。張謙自然是和張越站在一塊,他笑呵呵地看著下頭那六個舞獅人將綢花重新放置在了早就準備好的六根木樁上,不禁笑著對張越問道:“這舞獅之戲倒是不錯,勝在熱鬧,又喜慶,虧得你從佛山弄來了這麼些人,否則光是剪綵還太冷清了些。佛山鎮的那些商號倒是聰明,向你舉薦了這麼些人。”
“其實我從前看過幾本佚名的雜書,上頭的舞獅之戲比這個更神奇。那些舞獅人可以在離地三尺高的高樁上頭表演,腳下可以騰挪閃轉撲跌等等,那更是好看。只是要能夠那樣的表演,就得有相當的功夫功底。可若是有那樣的功夫,不在軍中搏出身卻來舞獅為戲,卻是不可能了。如今讓他們來不過是圖一個熱鬧喜慶,這麼一來,這些人日後的營生就不愁了。張公公不妨想想,今日之事後,廣州和黃埔鎮有多少家商號開張或是逢年過節會請他們?”
“看看,三句不離本行,說著說著又轉到了正事上頭,你呀你呀……”
打趣歸打趣,張謙歪頭想想張越說的高樁舞獅,倒是頗有些神往,但想一想也就過去了。見高臺上臬司一撥,都司一撥,藩司一撥,只有于謙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因低聲嘆道:“都已經上任半年了,於廷益還是和別人格格不入,他也太孤直了。不過,為著二季稻和三季稻的事,他幾乎是一直在外頭跑,很少呆在廣州。有幾個州縣為了討好上頭下令百姓連桑田乃至於山地都改種稻子,結果因為他在,這才沒能鑄成大錯。”
“不錯,若沒有他這樣的人,便不會看到下頭人的急功近利,只會看到他們報上來的成就。縱使是惠民的好事,做的不好一樣會變成壞事,所以,朝廷派了他這個廣東巡按御史,咱們倒是可以放心省心了。昔日王荊公負天下大名二十年,新政也未必一無是處,可就是因為用錯了人,使得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