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議什麼。雖說很好奇張越為什麼管的這樁閒事,又是用了什麼手段,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去打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奇心對於世家子弟來說有壞處沒好處。

東廠衚衕東緝事廠衙門。

連日來,為了皇長子降生,宮內宮外好不熱鬧,二十四衙門的賞賜就發了好幾撥,往日得不了多少好處的答應長隨也全都有份,更不用說掛在司禮監下頭的東廠。然而,提督東廠的陸豐卻是殊無喜色,因為張越讓錦衣衛捎來的口信實在不是什麼好訊息。

兩人交情雖不錯,可錦衣衛乃是皇家密探,從前幾乎沒有透過這個轉達資訊,這一回張越突然破例,他原還覺得蹊蹺,但一聽完那口信的內容便雷霆大怒。這幾日別說是下頭人回事全都提心吊膽,就是那些認作乾兒子的得力干將,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他發怒。

“該死的小畜生!”

這會兒自己差人去南陽府的人已經帶著那個馬百戶快馬加鞭趕了回來,聽著那詳細奏報,他一時咬碎了銀牙,恨不得把那個惹是生非的侄兒宰了。

他是想把自己這份富貴傳給下頭的子弟,可如今哪裡是時候。他又怎麼可能愚蠢到把侄兒接到京師來,他又不是鄭和那種臉面比天大的太監!這幾年來,他在司禮監一直都是第三位,要不是他小意做人,又有之前張謙的人脈幫襯著,這東廠早就掌不住了!

“那個小畜生人呢?”

“回稟督公,張大人出面,把大公子和那些家丁隨從從人全都送到了府衙認罪,還說是您的意思,如今南陽府上下都在稱讚知府秉公執法,您大義滅親……”說到這裡,緊趕慢趕到了京師報事的馬百戶忍不住抬頭覷了陸豐一眼,雖想把話挑明,但張越的警告在前,他只能小心翼翼添了一句,“小的們原本是不敢的,但張大人說陸公公知道了也必定會重處……”

“別說了,那小子活該挨板子,咱家沒他這個無法無天的侄兒!”

雖然心裡對張越這麼落他面子有些惱怒,但這些年高位坐下來,陸豐總還分得清楚輕重。再加上此事蹊蹺得緊,他不得不多長一個心眼,當即又對身邊的一箇中年宦官吩咐道:“你給咱家傳話到老家去,讓他們一個個安分守己,別沒事就想著往外頭跑!這一年之內,咱家都沒心思給他們擦屁股,更沒心思把他們叫到京城來添亂!”

見那中年太監答應一聲就趕緊去了,他又三兩句打發了那個錦衣衛,隨即才狠狠一拍桌子,臉上又是惱怒又是狐疑。既然衝撞到了人家黔國公世子,張越這番措置雖說狠了些,可也挑不出毛病,可是事情原本可以做得穩當些,非得要這麼張揚,這不是讓他臉上抹黑嗎?思來想去不得要領,他滿心不耐煩,正要站起身,外頭就有人一陣風似的奔進了門。

“督公,宣武門那邊傳來訊息,有人看見張大人回來了,正往兵部衙門去!”

此前出征交阯乃是兵部任命,因此張越一回京,和沐斌客套了幾句就分道而行,先去了兵部。他在這兒從武庫司到職方司,前前後後也幹了好些年,自然是有好些熟人,因此這一回來,不少司房中便有一個個人鑽了出來打招呼,只萬世節因在外辦事暫時沒回來。而上頭的堂官也沒有讓他等候太久。

如今的兵部尚書乃是張本,亦是洪武年出仕的老臣,曾多年出任刑部右侍郎,在南京也曾蹉跎了很一段時日,直到洪熙年間方才因為進言對了朱高熾的胃口,朱瞻基之後又因惡了李慶的嚴正,這才轉任了兵部尚書。他如今已經年近七十,雖則鬚髮皆白,精神卻是很好,待張越只是淡淡的。

此前張越就聽說過其人也是耿介嚴苛的性子,因此也並不以為意,公事奏報完了之後就揖拜告辭離去。才一到兵部衙門儀門,他就和趕巧回來的萬世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