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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冷菜熱菜。
張越逐個敬過酒,笑著吩咐那些書吏隨意,接著就回到了主桌上。才對員外郎崔範之說了幾句話,他便聽到隔壁那邊的聲音陡然之間大了起來。
“那位狀元公這次還真是走運。會試的時候是楊大人主考,難得遇見一個泰和來的同鄉,文章又做得不錯,自然是高高取中了。而這次殿試皇上親自閱卷,聽說恰巧在之前夢見白鶴展翼,偏生這位曾狀元的名字裡頭又有一個鶴字,於是便從第二提拔上來,欽點了狀元,那位原本定在頭名的反而成了榜眼。要說這考試不但得看才學,還得看運氣!”
“話也不是這麼說,今天看榜的時候不是有人說了,那位狀元公當初是兄弟同中舉人,結果他先留下侍奉父母,兄長中了進士不多久卻去世了,他又要供養父母嫂子,結果此次年近不惑方才高中,這也是好人有好報。再者,進士的名次固然重要,但更要緊的乃是出仕之後是否紮紮實實做了事情。科舉拔得魁首固然是好,但要說青史留名,卻還得看以後!”
“廷益你還真是看得開。不過話說回來,你二十出頭便中了進士,即便比不了上一科的探花郎和那位張元節,但咱們這一科進士中你也得算年輕的,兄弟我可比你年長十歲。咱們等著你青史留名,給咱們浙江士子好好長一回臉!”
聽到這麼一番話,張越頓時莞爾,心道這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他還沒開口,萬世節則是眉頭一挑直接笑了起來:“話說回來,我之前忙得瘋了,竟是忘了殿試。你們誰知道今年的殿試是什麼題目?”
同桌的員外郎崔範之看了看主事吳元,這才笑道:“這次殿試的題目是如何效法堯舜無為而治垂拱而治。”
張越之前也沒去注意殿試是什麼題目,一聽是考無為而治垂拱而治,他不禁在心中思量了起來。雖說古往今來皇帝大臣都很喜歡拿著這一條當作目標,可即便是用黃老學說治國的漢初,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無為。而且,朱棣又是北征又是開運河又是遷都,如今又是開海禁,怎麼忽然挑了無為而治作為殿試的題目?
這時候,隔壁的包廂中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卻是有人在說朝廷重邊事輕民治,重武輕文,更有人憤憤不平地說勳貴坐享勳田成百上千頃,而文官則是勉強只能靠俸祿求一個溫飽。說著說著,那言語自然免不了偏激,漸漸就有人提到了一個張字。
“英國公三下交趾四定安南,以功封英國公也就罷了,可他的兩個弟弟俱以功臣子弟封了高官。再看看張家另一支,以徵交趾平倭寇功封了一個陽武伯還不算,其餘的子弟都是年紀輕輕就出仕了,只看張元節如今升官的速度,只怕不到而立就能當上七卿!究竟是武家出身,不像真正的儒門學子,一味知道殺人不講仁恕,哪裡知道體恤百姓!還有杜宜山杜學士,如今也入閣了,想他重新入仕到現在不過五年,還不是附庸張家爬得飛快……”
“子英,杜學士不單單是科場先輩,而且為人處事向來光明磊落,你這話說得過了!”
“廷益你莫不是上次見過那位小張大人,也想借人家的光?你敢說杜宜山不是因為他那個寶貝女婿兼得意門生方才入的閣?”
聽到有人說起張家,張越便皺了皺眉,卻沒有十分放在心上,畢竟那話雖說不好聽,卻不過是發發牢騷。待到人家說起他只知殺人不講仁恕,他更是一笑置之,一家哭好過一路哭,他本就沒奢望能討好所有人,對於此種評論卻是無所謂。然而,聽到那個說話的人居然纏槍夾棒地指摘自己的老岳父頭上,他就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他這一走,崔範之和吳元不禁面面相覷,幾個正大快朵頤的書吏也慌忙停下了筷子。此時此刻,萬世節便跟著站起身,對眾人做了個手勢:“大家少安毋躁,他必定是到隔壁說理去了。咱們在這兒等著,他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