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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提起了交趾軍務,據說元節這方略中還有你的指點,怪不得穩妥周密。”
“回稟皇太孫殿下,臣軍略不及楊勉仁,所以談不上什麼指點方略,不過是在鎮守二字上指點了一番細務而已,其中的要旨幾乎都是原來那些。但要真正說起來,元節這條陳也只是照搬了英國公和黃尚書等人的老話,新意算不得很多。其實,整修交趾吏治,詔西南等地漢夷遷入以充實交南,善擇原陳氏子弟授予交趾右布政使銜等等才是正言,真正的可取之處也只是這些。”
聽到杜楨竟然給了這麼一個苛刻的評價,朱瞻基愣了一愣後就笑了起來,當即點點頭道:“杜學士還真是不給元節留面子。不過,老調重彈也好,毫無新意也罷,只要能管用,想必英國公和黃尚書非但不會計較,反而會支援元節這提議。交趾每歲用兵沒完沒了,序號錢糧軍力,張越那奏疏我覺得很可取。好了好了,皇爺爺還等著你,你進去吧。”
等到離開了乾清門,朱瞻基方才若有所思地放慢了腳步。張越的奏疏看似四平八穩,彷彿完全是承繼了英國公張輔和尚書黃福的做法,只是詳述得更加條理分明而已。但他早就從朱棣那裡得了一份抄本,細細研讀了不止一遍,因而瞧出了那平實文字下頭隱藏的鋒芒。
張輔三至交趾,每次都是大刀闊斧迅速平叛,李彬卻是至今四年卻仍是勞師無功疲於奔命,原因就是李彬於全域性上遜色太多,並非大將之才,雖有榮智伯陳智輔助,仍是不及張輔一人。可交趾那麼一塊小地方,難道真的要讓大明第一名將一而再再而三的領兵前去?況且,他隱隱約約聽說,當初馬騏曾經向皇帝密告有人暗稱張輔為交趾王,這畢竟也是忌諱。
跟在朱瞻基後頭的黃潤見他步子越來越慢,便擺擺手吩咐後頭的隨從退遠一些,這才上前緊挨在後頭,湊趣地說道:“剛剛見到杜大人,殿下怎的沒提起小張大人曾經當眾駁了某個進士的狂言?皇上適才提起此事的時候,彷彿也覺得小張大人不脫武家習氣。”
“杜學士不是計較這些的人,說了反而沒意思。”朱瞻基說著便皺了皺眉,口氣亦是冷肅了下來,“科舉為取材之法,朝廷也不曾禁絕過民間士子議論國事,那個進士指摘杜學士學問也罷,政見也罷,這都無所謂,但信口開河妄加詆譭卻可惡。無論指斥時政或是官員,都該從一個正字入手,否則就落了下乘。我看皇爺爺剛剛雖是說笑,但心中也有些不以為然。”
黃潤連忙點頭附和,陪著朱瞻基回到了端本宮東配殿書房,他吩咐兩個小太監陪著練字,隨即躡手躡腳退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轉去御用監,他忽得瞥見朱寧出了正殿,連忙上前行禮不迭。見朱寧面露紅暈,他登時想到了這位郡主的婚事上頭,於是便笑嘻嘻的開了口。
“郡主可是來請太子妃幫忙參詳未來儀賓的?”
朱寧素來對太監不假辭色,但當初父親朱橚在建文末年被囚宮中時,黃潤還只是御用監中的雜役,曾經多方照顧,因這個緣故,她對他便和對別人不同。此時,見老太監笑得狡黠,她便沒好氣地啐道:“是太子妃讓太醫院擬了幾個藥膳方子,讓我帶回去讓父王好好調養。”
“原來如此……”
見黃潤笑嘻嘻地打了一躬要走,朱寧卻叫住了他:“這京師在北邊,一年四季都乾燥得很,和南邊氣候不同。你習慣了溫潤潮溼,如今卻是睡火炕,只怕身上不慣。父王那邊正在編救荒本草,頗得了幾個油膏之類的古方子,我剛剛都給了太子妃。到時候她免不了要給皇太孫,你若覺得有用也不妨讓人去配一劑。”
“那敢情好,多謝郡主惦記著!”黃潤情知朱寧不直接給他是防著有人說閒話,當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