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別,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手下碰觸到的肌肉更結實了,一揉一按的時候,那種硬梆梆的感覺不得不讓她咬牙使勁。而越是如此,她就忍不住用上了越大的力氣,直到聽到張越忍不住哎喲了一聲,她才丟下了左手的瓶子,一下子抱住了那堅實的頸項。

“都是你害人!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害怕嗎?爹爹在大牢裡頭吉凶未卜,老太太的病一陣好一陣壞,家裡頭又是一陣陣地出事,可你偏偏被困在興和生死不知!我每天晚上都是數著數睡覺,就怕一覺醒來會傳來壞訊息。那天趙虎滿臉黯然地告訴我說廷議的結果是沒法立刻派援兵,我差點兒就撐不住了!我不想沒有爹爹,可我也不想沒有你!那時候我甚至在想,要是那時候我自私一些,讓你乾脆裝病或是裝成受傷,是不是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張越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情緒外露的杜綰。聽著那一聲聲一句句,他忍不住伸出雙手去緊緊抱住了她,任憑她宣洩著心裡頭那些鬱積已久的情緒。良久,覺察到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他便輕輕取下了她那幾根束髮的簪子,旋即摩挲著那順滑的長髮。

“人這一生總會碰到那些艱險的時候,可付出之後總有回報,就比如我這次一樣。我是第一次看到千軍萬馬的戰場,第一次在戰場上看到那些韃子。他們和使臣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那時候我甚至想過,要是時光往後二三十年,在戰場上面對他們的是不是我們的子孫,那時候是輸還是贏……但能夠想這些的時候很少,大多數時候,我都想得很簡單,只是回去見你和小靜官,回去見爹孃祖母,還有其他家人。可等到這場仗真正打完,我首先想到的,卻是先生應該能放出來了。所以,拼死拼活至少是值得的。”

感到懷中的人兒輕輕顫抖了一下,張越便放開了手輕輕挪開了身子。正對著杜綰那張不復往日平靜的臉,他自然而然地湊了上去,重重吻住了那雙紅唇。儘管吻過無數次,但只有這一次,他方才真正感受到了那香舌間傳來的如火熱情。他不自覺地伸手去解那衣裳,須臾,一件件衣服就散亂地丟在了地上,很快,他的手中便只剩下了一具滾燙的嬌軀。

彼此結合的一瞬間,他只覺得一雙手死死扣住了他的後背,那動人的嬌吟聲陡然之間高亢了幾分。親吻著那紅唇那雙頰那額頭那頸項,他只是不想放開她,幾個月積攢下來的情慾在此時此刻完全爆發了出來,須臾就讓人攀上了最高峰。和從前的淺嘗輒止不同,這會兒的杜綰一直在極力索取著,到最後沒法動彈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剛剛究竟交戰了多少回合。

“張越……”

稱過相公娘子,但更多的時候都是直接用你我相稱,在記憶中,張越幾乎沒怎麼聽杜綰叫過自己的名字。彷彿從最初的張公子到後來的師兄,緊跟著就變成了要相濡以沫一輩子的夫妻。因此,聽到杜綰無意識的輕喚,他忍不住怔忡了片刻,隨即一下子擁緊了她。

第十二卷 陰陽河 第005章 相濡以沫的愛人,知心知意的家人

大年三十的宣府籠罩在一片歡天喜地的氣氛中。只是,衙門雖然封印,有些緊急事務卻仍是得操辦。由於北征的輜重轉運事宜已經定下,而宣府四大倉還在源源不斷地有糧食入庫,因此這天上午,本該在家陪著杜綰的張越還是去了總兵府。等到幾個書吏在此次的特製倉鈔上頭全部蓋了大印,時間又已經即將晌午,他便吩咐人把這些倉鈔送去四大倉,然後落鎖出了門。剛下臺階,一個親兵就疾步上前,笑吟吟地躬下了身子。

“大人,侯爺傳話說,聽說您家眷到了,中午索性一塊請到衙門裡來聚一聚。侯爺已經使人去請保定侯家的小侯爺和夫人了,大約一會兒準到,您也趕緊回去接人吧!”

那天一大早的抵死纏綿,後果就是杜綰一整天都下不了床,而炕上的一片狼藉更是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