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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地掃過東宮。到時候他一片好心反而被人以為是居心叵測,那是何苦?
“那好,待會你便陪我走一趟乾清宮。”
淡淡地吩咐了這麼一句,他忍不住又狠狠盯了一眼那黃綾封面的奏摺,心裡卻是疑惑得緊。壽光王朱瞻圻遺傳了朱高煦暴躁的性子,行為多有不法,可是,那個尚不滿二十的侄兒竟然敢私通宣府鎮守太監,甚至向韃子洩露軍情,他卻無論如何都沒法相信。如果此事乃是假的,那麼就是朱高煦瘋了;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是朱瞻圻瘋了。
難道朱高煦知道從正經的手段上奪位無望,這才拼命折騰,恨不得把皇帝老子氣死?
大明朝疆域廣闊,每日從通政司進呈的奏摺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猶如朱元璋這樣的勤政天子方才有可能獨自完全看完,而永樂皇帝朱棣就不得不靠內閣作為秘書。而朱高熾雖說政務嫻熟,卻沒有那樣的精力,幾乎都是按照內閣草擬的批示一應作答。
心不在焉地花費了一個時辰看完了一摞,他忽然抬起頭對楊士奇問道:“之前都察院那兩份彈劾張越的奏摺可曾進呈了?”
御史宣府巡按柳子胥那篇洋洋灑灑五千言的奏摺楊士奇自然讀了,撇開內容不提,那倒是一篇好文章,用典無誤文采漂亮,那種激昂的措辭因為是不明就裡,因而也無可厚非。張越和鄭亨早有奏摺呈上,所謂的韃靼使節是怎麼回事,他們這些隨侍的大臣當然知道。只不過,皇帝對於這小小的花招倒是讚賞,卻是吩咐眾人純當沒有這麼一回事,且看撒在瓦剌和韃靼那邊的諜探有什麼回報。而且,這事情朱高熾也是知道的。
“回稟太子殿下,這是前幾日就進呈的。皇上昨天才翻過,又說巡按御史代天巡狩,上書言事亦屬尋常。然事關重大,留中不發。至於于謙所奏之事,待北征之後再下部議。”
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處置,朱高熾聽完之後之後便蹙了蹙眉。朱棣北征,他率百官監國,督運糧草等等卻是早早委了人經辦。如今張越巡撫宣府,到時候隨駕與否尚未可知。若留,則朱棣極有可能另委要務;若隨駕,倒是另有一番用處。
“瞻基曾和我提過要調張越去皇太孫宮,可他眼下如此能幹,入侍東宮恐怕是難能了。這次過年,他還給瞻基送了年禮,是一幅親手繪的雪地紅梅圖,聽說當初在你府裡頭皇上見他的時候就是雪地紅梅,看來他倒是念舊。希望皇上此次讓其隨駕,也讓他歷練歷練。”
朱高熾能想到的,楊士奇自然能想到。三十萬精銳大軍在外,進入草原後就會在之前二次北征所築的那些要塞堡壘中存糧分兵,事先運上的糧食可支應大軍數月,後方卡糧決計不可能。皇帝年紀大了,就怕有個萬一,楊榮金幼孜當然信得過,可到了那時候,一群文官未必製得住那些手握兵權的武將。即便這些人的家眷悉數都在京師,但要知道,每次留守監國的太子都根本動不了防戍京師的京衛。對於皇帝來說,軍權永遠都不容外人染指。
細思片刻,他便笑道:“臣倒是忘了還有另外一件事。兵部這一次向皇上呈遞了一應遷調的名單,那個遼海衛千戶王瑜,兵部調了其他神策衛千戶。”
如果是尋常千戶,楊士奇自然記不住,但此人昔日卻揭開了一樁天大的案子,再加上又知道彷彿和張越有些親戚關係,因此他也留過心。這會兒說過此話之後,見朱高熾愣了一愣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又岔開了話題。
“此次北征運糧,前運有總督官三人,隆平侯張信、兵部尚書李慶、侍郎李昶。其下由泰寧侯陳瑜等二十六人領車運,鎮遠侯顧興祖等二十五人領驢運。後運悉數用車運,有總督官二人,保定侯孟瑛、遂安侯陳英,率領騎一千,步卒五千護送,這六千護送兵丁便是全數出自神策衛。”
這安排朱高熾之前就已經聽說,但此時楊士奇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