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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夫,麻煩你幫忙施針保胎,今日我非去不可。”

“……撥亂經邦,賴之臣謀;平叛郊野,倚之將勇;左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張攸,前有徵戰交趾之功,後有掃蕩倭寇之勞,其克平東番,一舉震懾海外賊寇,功莫大焉。今封張攸陽武伯,世指揮使……”

儘管是黃儼和張謙一同來,但黃儼既然是司禮監太監,這誦讀聖旨的差事自然便是歸由了他。慢條斯理抑揚頓挫地念完,他便笑容滿面地擺了擺手,張謙便親自取過了誥券遞給張攸,隨即幾個小太監便捧過了誥命封軸來。由於此前張信曾是三品官,因此張家曾經追封二代,授了三軸誥命,如今張攸冊封伯爵,自然是追授三代。原本身著三品淑人服飾的東方氏顫抖著接過那彩繡輝煌的伯夫人鳳冠霞帔,心裡著實是激動得無以復加。

由於年紀大了,顧氏起身的時候不免一個趔趄,旁邊的張攸忙攙扶了一把,而正在面前的黃儼卻也是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顧氏,因笑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氣,以後就該改口稱太伯夫人了。只要陽武伯再好生努一把力,以後這世券必定會變成世伯券,那榮耀方才更是非同小可。況且伯爵之上更有侯爵,侯爵之上還有公爵,指不定張家還能再出一位國公。”

顧氏連忙謙遜了一番,眼角餘光看到李芸已經是將杜綰攙扶了起來,看著面色還算不錯,她這才如釋重負。正準備示意旁邊的管家高泉奉上早就預備好的黃金禮錢,卻不料黃儼竟又衝著她笑了笑:“話說回來,皇上對陽武伯固然是恩寵有加,對小張大人也是極為信賴。京營不隸五軍都督府,就是兵部也素來無管轄之權,皇上卻吩咐小張大人奔走其中,無非是存著信賴的意思。今兒個應常山護衛三位指揮使之請,皇上已經命他們換防於京營南側三十里駐紮,讓小張大人檢視數目按例發給兵器。”

此話一出,不但顧氏心頭訝異,就連旁邊的張攸也是頗覺此事不尋常。然而,母子倆都知道司禮監太監黃儼不好對付,當下便只是連忙謙遜。高泉送上了豐厚禮錢,黃儼隨手一捏那沉甸甸的喜封子,忽然又笑呵呵地看了顧氏身後的杜綰一眼。

“聽說杜宜人有喜了?今兒個這可真算得上是雙喜臨門,咱家如今接了這喜封,說不定過幾日還要再來叨擾一回。張公公,咱家還要去趙王府和幾位公主府宣召,先走一步,這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正如黃儼所言,還沉浸在妻子懷孕喜訊中的張越一到兵部便迎來了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常山護衛乃是趙王的王府護衛,三護衛一共一萬五千人,原本就是隸屬於北平都司的精兵,平日當然也並不駐紮在北京城內。然而,這忽然的換防,而且是直接安排在京營邊上,說是皇帝對趙王朱高燧有戒備之心也罷,說是皇帝對其有保全之心也可,但問題是,這樣的麻煩事情為何偏要他做?於是,即便腦袋想破了頭疼得很,他仍是不得不親自走一趟。

常山左護衛本是永清左衛,常山右護衛本是永清右衛,常山中護衛本是彭城衛,但自從三護衛改名常山護衛隸屬趙王朱高燧,朱高燧更是定居北京之後,這三護衛的衙門便一直設在北京西城的大柞樹衚衕。比起之後遷到北京的那些文官衙門以及五軍都督府,這裡的門頭竟是更顯齊整威風,恰是顯露出當初趙王朱高燧在北京主事時的風光來。

也正因為如此,儘管張越已經拿出了兵部公文,把門的兩個衣衫鮮亮的軍士還是將張越死死攔在了外頭,一個聲稱中護衛指揮大人還不曾到,其他兩位不見外頭各部院辦事的人,另一個則是更加尖酸刻薄,竟是嘿嘿笑道:“就是五軍都督府的人找上門,咱們也不敢放出去,大人只是兵部一個小小的員外郎,還是先請回吧。要事……再要緊這會兒也得擱下!”

張越冷冷看著這兩個兵痞似的傢伙,一把按住了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