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人家東山再起,她父親又吃了官司,長輩難免把事情都怪在了她母親的頭上,去年七月她父親去世,金家就把她們母女趕了出來。”

王瑜聽得眉頭大皺,正要開口發問,卻不料高正衝他擺了擺手:“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問了。總之,你的妻姐當初要嫁的是原本是一戶頂尖豪門,那是你岳父岳母犯下的大錯,怪不得人家無情。你今天遇上的那人還算好說話的,當初要不是他說情,你岳父必定在大牢裡就送了性命。這些都不要想了,你的頂頭上司就要走馬上任,你可得好好表現表現。”

儘管仍然惦記著妻子家中的事,但高正既然讓他不要多管,王瑜只好點了點頭。待聽得頂頭上司這四個字,他頓時愣了一愣:“舅舅是說羅百戶要調任?”

“沒出息,我怎會在乎一個小小的百戶!”高正沒好氣地呵斥了一句,旋即正色道,“我說的是常山中護衛指揮孟大人。先前孟大人離任,之後又是革職又是喪妻,如今再度復任,必定和以前光景不同。他正在用人之際,你若是好好表現,將來前程自然不止區區一個總旗。”

“可孟大人乃是指揮使,我一個總旗,如何見得到他?”王瑜滿心疑惑,隨即又陪笑道,“為了我的前程,舅舅奔前走後已經很費心了。其實我並沒什麼雄心大志,只希望能多攢些家底,以後有了兒女能過上富足的日子就夠了。”

聽到這樣的話,高正頓時惱怒了起來,張口就呵斥道:“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一點上進心怎麼行!趙王殿下畢竟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這常山護衛也多半是精銳,人人都想著向上爬,偏你半點不熱衷!我一把年紀了仍不放鬆,就是為了讓你舅母和你那表哥表弟以後能坐享榮華富貴,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怎能學那些沒志向的小民百姓?”

見王瑜面色通紅只顧低垂著頭,高正便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三日之後孟大人就會到任,你好好把握機會。至於他是否見你,你儘管放心,我自然會去設法。你只要記著,進一步便是大好前程,這就夠了。”

另一頭的張家正在歡歡喜喜地過著中秋節。因顧氏如今不喜走動,再加上張赳也從國子監回了家,她便索性在北院上房的三間耳房中擺開了宴席。為求高興,她又命不用上什麼七大碗八大盆的,但只吩咐隨各人喜好列出兩三樣菜色單子,讓廚房依樣做菜,人各一幾,吃得也自然舒坦爽快。而張越帶回來的三盒月餅也因餡料豐富甜而不膩,最後被眾人分得乾乾淨淨,尤其張超更是一口氣吞下了三個。於是,一頓飯足足鬧騰到了晚上亥時方才算結束。

“三弟。”

張越正準備和杜綰回房,陡地聽到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回頭看見是張超大步走上前來,他便走上前去,卻見這位長兄面露難色,彷彿有什麼難以啟齒之事。站在後頭的杜綰忖度片刻,便對靈犀琥珀和秋痕招了招手,四人便先行避開了去。

“三弟,我想問你借些錢使,不知你可方便?”

聞聽此言,張越頓時極其納悶:“大哥你什麼地方要用錢?”

張超期期艾艾猶豫了一陣子,旋即把心一橫,一五一十地說:“你還記得當初我帶你去泗水街的那一回麼?雖說之後我再也沒找到她,但這一次因緣巧合,我竟是遇到一個和她長得極其相似的女人。即便明知道兩人不一樣,但我還是放不下,所以就把人帶回了北京,安置在外頭。當初祖母的那些田莊是娘保管,其他零碎進項則是你大嫂保管,我若是到帳房取幾百貫寶鈔,或是兌個幾兩金子不難,但若是多了……”

此時此刻,張越只覺得腦袋發脹。想當初張超因為成婚的事情就險些鬧出過麻煩,如今都已經兩年過去了,怎麼竟然會生出要養外宅的主意?惱怒地瞪著那張臉,直到張超訕訕地別過頭去,他方才沒好氣地說:“如今你已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