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再次粉飾修建,變成了三間五架金漆獸面錫環大門,她不禁嘴角一挑哂然一笑。那門樓上赫然用金漆寫著陽武伯府,卻是氣勢非凡。忖度那左右不過是皇帝親賜,然後由翰林院那些以書法著稱的文官手書,她如今瞧著便覺得有些諷刺。

親王可傲視公侯大臣,朱寧一個備受寵愛的郡主,原本走到哪裡都該讓人家開中門迎接。然而,她最是厭惡這些繁文縟節,因此從前去杜家孟家都是靜悄悄的。然而,杜綰嫁到張家之後她就回了開封,此番回到北京又恰逢王貴妃去世,她竟還是第一次來到張家。

看了看正門,她便吩咐車伕繼續前行,直到張家西角門前方才停車。後小五一步跳下馬車,她一站穩便似笑非笑地對張越說道:“你二伯父封伯爵,這門樓倒是換得快。你家五間七架的瑞慶堂如今可以換成七間九架了,準備什麼時候動工擴建?”

“祖母早就發話下來,說是不要剛封了伯爵就大動土木,沒來由露出暴發戶氣派。這門樓也是因為皇上派了朱孔暎е齏筧飼襖刺庾植判薜模�裨蛞膊換嵫≡謖饈焙蚍凼未竺擰!�

“你家老祖宗多年操持家務,能夠把張家帶到如今的地步,果然是不同凡響。當初綰兒沒嫁給你,我也不好隨便上這兒來。今天既然來了,應當先去拜會她再去見綰兒。只不過我兩手空空,到時候老太太別怪罪我厚顏登門就好。”

張越情知朱寧是說笑,忙吩咐一個門房進去知會一聲,這才請了朱寧進去。從甬道一路來到二門前頭,已經有得到風聲的兩個頭等管事媳婦候在那兒迎接,隨即頭前領路。進門之後,他陪著朱寧又走了一箭之地,卻見大伯母馮氏和二伯母東方氏都迎了出來。

馮氏和東方氏雖聽說朱寧和杜綰交好,但此時見到人家上門,這才知道傳言不虛。兩人昔日在開封時也曾去賀過周王妃生辰,遠遠看到過這位陳留郡主,但畢竟比不上如今這樣直面相見。見朱寧銀白袷紗衫,白綾裙子,外頭披著一件銀狐皮大氅,舉止落落大方,說話毫不扭扭捏捏,她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念想來。

一個是暗歎自己的兒子年歲稍小了一些,這仕途前景也還渺茫,娶不到這樣的金枝玉葉;一個是後悔自己沒多生一個兒子,否則家裡就能再多一份顯赫。

一行人了北院上房,顧氏早已出了門,正要行禮時,朱寧卻是上前兩步攙扶起了她,因笑道:“不管是當初我慶百日還是抓周的時候,老夫人都曾經到過場,我怎麼敢受您的禮?我這次回開封,父王和母妃還常常提到您,說是您福壽雙全,如今張家蒸蒸日上正是因為有您在。看您精神好,人參燕窩這些未必用得上,我這回正好從開封帶了一些土產,回頭讓人送來讓老夫人嚐嚐鮮如何?”

顧氏確實曾經出席過陳留郡主的百日宴和抓周禮,但那時候整個開封世家大族的女眷誰沒有去過?周王寵愛這個女兒是出了名的,每歲的生辰必定是大操大辦,只是她不曾多接觸過,更沒想到這樣嬌生慣養的皇族千金竟是這樣的謙遜有禮,不禁大生好感,連聲道謝之後便把人請進了屋。因杜綰身懷六甲,她又知道朱寧登門必定會上那裡去,因此也就沒把人叫來。留著朱寧說了一會話,她便任由人起身去了西院。

“綰兒,我來看你了!”

杜綰早就聽小五說了朱寧登門,只不過既是至交好友,也沒什麼可準備的。這會兒人還沒進來就聽到這麼一聲,她不禁撲哧一笑,下一刻,她就看到張越打起了簾子,正是朱寧進了門。這會兒朱寧沒了早先訓斥張超的威勢,也沒了在顧氏面前的笑意盈盈舉止有度。一看到杜綰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竟是三步並兩步上來,竟是把手輕輕擱了上去。

“不是說懷了身孕孩子會踢肚子麼?怎麼偏生沒動靜?”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