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也能讓你少些苦楚。”

“夫人還真是費心了,其實都是老毛病,我哪裡有那麼金貴?”

張輔開啟那個瓷盅,見裡頭盡是些乾果豆類,清香撲鼻,倒是有了些胃口。須知他在宣府練兵,即便並沒有人敢委屈了他這個國公,但他不可能隨身帶廚子,更不願意做出挑剔飲食之類的事情,因此自然是不如家裡的講究。他胃口原本就大,滿滿一瓷盅的豆粥很快就吃了個乾乾淨淨,接過絹帕隨手一抹嘴,他不禁笑了起來。

“出去這兩年又成了狼吞虎嚥的習慣。要我說,什麼居移體,養移氣,萬一在原先那種地方又呆了一大段時間,還是得故態復萌。練兵講的是令行禁止,要是我這個掌總的扭扭捏捏偷懶,那練出來的無疑就是一群兵痞子!而且宣府這種地方靠近北邊,常常會有蒙元密諜悄悄摸進來,我晚上都睡得輕。乍一從那裡回到了這帝闕,這幾個晚上還真是睡得不習慣。”

雖說張輔說得輕鬆,但王夫人十四歲嫁給他,又經歷了最是驚心動魄的靖難,哪裡不知道這帶兵打仗的風險?好在如今丈夫平安歸來,她放下了一樁心事,當下就只命乳母抱了一兒一女來,夫妻倆逗弄了好一會,外頭方才有人進來。

“老爺,夫人。”

儘管張輔回來這幾日都是歇在王夫人房中,但惜玉還是一如既往日日侍應,就是在衣裳上頭也素來小心,從不像其他年輕姨娘那樣穿桃紅蔥綠這些鮮豔顏色。此時,一身雨過天青色衣裙的她拿著幾張燙金帖子進門,瞧見張輔正笑呵呵地抱著女兒,不禁愣了一愣,隨即方才走上前去,將那些帖子呈了過去。

“雖說皇上有旨讓老爺好好休養,但老爺這一回來,往門上投帖的就多了。這些多半是各家勳貴的婚喪嫁娶,除了武安侯的長孫,其餘的都並不要緊,還請夫人裁度。”

“既然你說不要緊,這些事情你忖度著處置就行了。”王夫人看也不看那些帖子就點了點頭,“有了皇上的話,老爺就是不出面也沒人會挑錯處,但若是全都不去也不好,武安侯既是長孫的婚事,老爺總不能不顧袍澤同僚的面子。”

見張輔對自己含笑點了點頭,惜玉這才歡喜了起來,忙順著王夫人的意思將一丁點大的張雍抱在了炕上。她正打算湊趣的說幾句吉祥話,外頭就傳來了聲音:“老爺,夫人,陽武伯府打發了起少爺過來,說是來探望老爺並送帖子。”

聞聽此話,王夫人連忙吩咐請進來,心裡卻有些納悶。雖說那幾個堂侄兒逢年過節都會過來送禮問安,但平日裡往來最多的卻是張越,就是顧氏有什麼事也往往打發張越來說,這次怎麼是張起?就算真是張攸那邊有事情,也該派長子而不是次子。

張起平日除了隨大流,確實鮮少上這裡來,進門行禮問安又按著禮數說了一通話,他便有些侷促,索性直截了當道出了正題,又雙手奉上了一張帖子。原來,半月之後就是東方氏的生日,因新近晉封了陽武伯夫人,又是四十大壽,少不得操辦,因此顧氏也就吩咐了張起送來請柬。雖說王夫人和東方氏情分平平,卻得看嬸孃的面子,當下就答應了。可等到人一走,她便滿心奇怪地對張輔說:“今兒個來送帖子理當是超哥兒來,怎麼換了他弟弟?”

張輔對此倒是不以為意:“許是正好有事,他們兄弟倆不是都有軍職麼?這軍中告假都有定例,總不能像那些無職無司的紈絝子弟那樣成天閒逛。比起張斌張瑾那兩個不成器的,他們幾兄弟倒是還好,一個個都還有出息。對了,惜玉你讓人捎個信給張越,讓他得閒了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此次在宣府因緣巧合得了一箱書法帖子,有趙孟罨僕ゼ崴兆誘暗模�菪��父隼戲蜃鈾刀際欽婕!K�蛻蚣倚值芙緩茫�廡┒加玫蒙希�盟�鋅樟斯�慈 !�

“老爺還真是惦記他,別讓那些小的到時候說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