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笑,所以太子妃常常找我過去說話……後來老和尚不太帶我進宮了,我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那一次東宮好像死了很多人……”

朱寧原本就是機敏的人,陡然之間想到了永樂十二年因為太子未能及時迎駕而牽連無數的大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小五悶悶不樂,她便連忙岔開了話題。周王朱橚如今身體不好,因此她便徑直載了小五回周王公館。在門前下車時,她卻驚訝地看到老總管親自迎了出來。吩咐人領著小五先進去,她便在老總管的陪伴下放慢了步子往裡頭走。

“剛剛傳來訊息,汝南王又不消停,聽說和世子爭吵之後差點動了刀子。新安王也在旁邊幫著汝南王,兩位千歲爺話說得很難聽,甚至連周王殿下都掃了進去,所以世子很為難。”

聽到汝南王三個字,朱寧頓時皺眉,心中要多膩味有多膩味。她上頭哥哥姐姐眾多,但和她感情親厚的卻不多,但其中最令人討厭的就是二哥汝南王。她實在不明白,建文年間分明是他出首向朝廷舉發了父親周王謀反,朱棣登基後卻沒對他怎樣,朱橚竟是索性當作沒這個兒子。偏偏和她一母同胞的新安王愣是與其親厚,到頭來上法場是不是也要一起做伴?

“這兩個混賬男人……”含含糊糊罵了一聲,她還想再罵,但想到長幼之分,她還是悻悻然住口,心想父親在京師裡頭戰戰兢兢,那兩個卻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死命折騰。想了又想,她便開口吩咐道,“父王在的時候也難能約束他們,如今就更不消說了。此事不用去管,他們哪年不鬧幾回?這事情不要告訴父王,免得他不安。”

老總管忙點頭應是,隨即望一眼四周,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先前不是說阿魯臺掠興和麼?聽說裡頭有決議,要派那位小張大人去興和。這看似不過是重新汰換軍器,巡糧儲整軍備,但因為咱們王府裡頭有些門路,所以還打聽到一些秘而不宣的訊息。”

得知張越要去興和,朱寧只覺一顆心提了起來。這興和以北就是草原,但凡蒙元入寇,那裡往往就是突破口之一,而且那裡向來只有武官沒有文官。想到那虎頭虎腦的小靜官,還有這些天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那種態勢,她隱約領悟到幾分皇帝的心意。

莫不是用此舉平息悠悠眾口?

看到朱寧一下子露出了注意的表情,老總管不敢賣關子,忙說道:“阿魯臺這一次糾結了各部騎兵大約四萬人,其中還有兀良哈朵顏三衛的人馬。前一次掠興和時,興和守禦千戶所損失不小,恐怕如今尚不滿千人。雖說宣府一向駐紮重兵,但蒙元諜探還是猖狂得很。這一任前頭的興和守備千戶就是三年前上任的時候醉酒于田舍,結果被蒙元諜探所殺……”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越聽越懸心!”朱寧只覺得心煩意亂,走了幾步之後,她忽然轉頭看著這個跟了父親一輩子的老總管,面色古怪地說,“這些都是要緊訊息,沒有父王允准動用暗地的探子,決計打聽不到,你這所謂的門路從何而來?莫非是你為了巴結我,違令動用了不該動用的人手?公是公私是私,這一點我還分得清楚!”

“郡主這話小的可當不起,小的哪有那麼大的膽子!”老總管沒想到朱寧竟然這般敏銳,連忙出言辯解,但看到她仍是冷冷注視著自己,他頓時更覺得頭皮發麻,猶豫了一會方才輕咳一聲道,“是周王千歲特意吩咐關注著小張大人那邊的情形。”

父親?父親關心張越的事情做什麼?

饒是覺得事有蹊蹺,朱寧仍是沒想到這是父親朱橚的手筆。此時此刻,她也無心和老總管多做糾纏,冷冷瞪了他一眼便進了儀門。等到了正房,看到小五正滿頭大汗忙著給朱橚針灸,她那位父親大人正舒服的直哼哼,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也不理會他們,徑直進了東屋。吩咐丫頭磨墨鋪紙,她提起筆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就埋頭寫了起來。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