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頭,您猜猜那是什麼地方?”

“你要是再敢賣關子,信不信咱家讓你試一試錦衣衛的十八般手藝?”

矮胖番子原本沾沾自喜想要表功,這時候才訕訕地作罷,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馬車停下來的地方乃是陽武伯府的西角門。小的生怕看錯了人,事後還設法打聽了一下,結果聽說那位姑娘乃是陽武伯府老夫人的大丫頭,如今是給了那位小張大人的。小的猜想那座宅子裡頭必然是要緊人,所以就削尖了腦袋打探訊息,結果總算是有了結果。”

此時此刻,陸豐再也沒了剛剛的漫不經心,他雙手一撐扶手想要站起來,最後還是保持了坐姿,聲音卻有幾分掩不住的迫切:“結果如何?”

“那是陽武伯的長子張超曾經金屋藏嬌的女人,結果被老夫人給發現了,這才藏在了那兒。”眼看陸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大失所望,彷彿下一刻就要發怒,他慌忙解釋說,“公公聽小的說,這看上去彷彿是大宅門的家務,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那個女人是張超之前去東南平倭的時候帶回來的,身份非但不明,而且可疑得很。而且,小的在打探這訊息的時候,還無意中得到了另外一條要緊的訊息。”

他這回再也不敢賣關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趕忙說道:“陽武伯之前不是從西南帶回來一個二房麼?聽說陽武伯出發去交趾之後不多久,這個二房竟是忽然跑了!若她是尋常小門小戶的女子也就罷了,偏生那是雲南芒市土司的女兒。公公您想想,這交趾的補給全都得靠雲南,陽武伯一走,她也走了,這其中不是分明有鬼麼……”

“好了好了,別說了!”

強自忍住那怦怦直跳的心,陸豐就沒好奇地一擺手道:“咱家還以為是什麼事,竟都是些大宅門中狗屁倒灶的勾當,他孃的你這聽壁角的功夫倒是頂尖!咱家這兒是東緝事廠,不是那些婦人閒話的地方,你竟然一味糾纏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了!”

劈頭蓋臉地痛罵過後,他卻又緩和了一下臉色,慢條斯理地說:“看在你還算忠心的份上,沒有辛勞也有苦勞,去賬房支領三百貫鈔,以後別傻呆呆盯著那些勳貴家!”

那矮胖番子先是被罵得昏頭轉向惶恐不已,繼而又聽到這獎賞,這心情陡然之間經歷了天上地下的變化,自是被揉搓得沒了脾氣。他感恩戴德地答應一聲躡手躡腳退出門,陸豐確看著他的背影面露陰冷,繼而變輕輕喝了一聲。

“梁銘!”

見自己用慣的那個小個子護衛應聲轉過來行禮,陸豐就輕輕抬了抬下巴:“找個機會解決了這個傢伙,另外得要確定他沒把事情說出去。不論是他曾經對誰提起過,找出那些人,一個個都解決掉!記住,這訊息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直到梁銘出了議事廳,陸豐方才長長吁了一口氣,兩隻手死死絞在了一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和張越那交情固然不錯,但人家家裡有兩個世襲的勳貴,他這個太監算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論是皇太子還是皇太孫登基,將來的張家即便沒了權勢,這富貴總不會少的,可他就不一樣了。若是沒了權勢,他就是想當富家翁都不可能!

能夠攥著張家的把柄,他就有資格得到更多的東西,更何況,這天下日後歸屬誰還難說得很……黃儼固然是輸得連命都丟了,可那是過早表露立場,他可不會那麼蠢笨。

情知這一夜是不用奢望梁銘能夠回來了,因此在東廠衙門裡頭耽擱了一會,陸豐就點齊了一眾人大搖大擺地回家。比起宮中,這宮外的宅子既有丫頭也有媳婦婆子,自然比那些只會殷勤小意服侍的太監強,一番伺候之後,換上簇新中衣的他心滿意足地爬上了床,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