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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大臣,就在這裡商量一下如何進兵如何籌餉何日進發,等有了結果到東暖閣報給朕。”
把四個尚書全都撂在了正殿,朱棣便出了側門,從穿廊到東暖閣時,看見杜楨上前行禮,他便漫不經心地點頭示意其起身,隨即又對身旁的海壽吩咐道:“去兵部衙門宣召張越,就說朕有要事問他。”
打發走了海壽,朱棣方才來到正中的花梨木雕蟠龍太師椅上坐下,又對杜楨問道:“楊士奇是朕用來留守的老人了,楊榮金幼孜則是跟著朕數次北巡北征,只有你是新進。你是願意留守,還是跟著朕去大漠上頭見識見識?”
“臣雖說昔日遊學天下,但蒙元的地盤卻尚未去過,所以有生之年,臣倒是想跟著皇上去大漠上看看。蒙元退出中原之後,北部邊患就不曾斷過。其實不單單是我朝,漢患匈奴,魏晉時更分了南朝北朝,隋唐時突厥回紇更是屢寇中原,到了宋朝則先有契丹,後有西夏女真蒙古……彼之部族更替,就猶如中原朝代更迭,一直都是中原臥榻之側的猛虎。”
朱棣並沒有發現杜楨沒有用現在,而是用了有生之年四個字,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當下便點頭道:“猛虎?如今的蒙元就算老虎也掉了牙齒,要朕來說,那就是老掉了牙卻越來越狡猾的餓狼!你既想隨行,那就讓金幼孜和楊士奇留守輔佐太子監國,你和楊榮隨朕北征。朕還打算帶張越一同去,你們翁婿師生這回正好可以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大戰!”
皇宮素來是十月初一供柴薪取暖,但朱棣風痺症已經極其嚴重,漸漸有些畏寒,因此幾個掌總的大太監商量了一下,便早早地由惜薪司給乾清宮供了柴炭。平日不覺得什麼,但今天外頭偏是大雨傾盆,杜楨剛剛一路行來,雖說朝靴外頭又罩了軟底皮鞋,卻仍是溼了大半,衣衫下襬也都在滴水,這有了暖爐自是舒適許多,不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幹了。
由於朱棣如今對於繁雜公務很不耐煩,大多數摺子都只批一個可字或否字,其餘的都由閣臣酌情新增,因此即使他手腳麻利,小太監從皇帝案前拿來的奏摺也在他面前堆起了一大摞。隔了許久,正埋頭寫字的他忽地聽到外頭傳來一聲通報,不禁抬了抬頭,看見是張越不禁微微一笑,旋即再次自顧自地處理公事。
儘管兵部衙門就在大明門外頭,但海壽傳命,張越趕過來卻仍然用了小半個時辰。由於這路上走得急,儘管在外頭戴正了烏紗帽,可由於這雨下得太大,他不免有些形容狼狽,行禮過後站起身時就看見朱棣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想當初你在求直言的時候上了那個由海運運糧的摺子,朕沒搭理你。畢竟,河道已經重新疏通,沒道理繼續用海船。但如今朕若是要明春北征,若今冬運河封凍,只能從陸路運糧不免多有不便,這海運也就成了一條路子,江南的船運到大沽之後就能走衛河運河,運到宣府也還方便。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這事情,那麼朕把此事交由你辦如何?”
儘管很是在心裡猜測著朱棣召見的用意,但張越仍是沒想到皇帝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個問題。這種事情都是為了十年百年計,哪裡那麼快就能在戰時使用?愣了一愣之後,他便索性直言說:“皇上,臣提出海運,一來是為了未雨綢繆防漕河淤塞封凍,二來是為了鞏固海防。然海運用船和漕運不一樣,如今海禁初開,能造海船的工匠並不多,造好的海船則更少,若真的要運糧,恐怕只能在漕運不濟時加以補充,作為運糧主力則力有未逮。更何況,冬日運河封凍,沿海港口恐怕也要封凍,此時海風也更適宜南下而非北上。”
朱棣如今是滿心想著北征,其餘都是次要的勾當,聞聽此言頓時頗為不悅。想到前一次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