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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會兒朱棣朱橚兄弟倆的爭吵絲毫沒避忌這位正主兒,他不禁暗想這兩個長輩實在太過大大咧咧。
看著張越,朱棣忽然忘了原本叫他來是為了讓他那個喜得貴子的妻子好好勸勸朱寧,張口就問了正事:“張越,兵部尚書方賓之前奏報,說阿魯臺聞朕北巡之意便舉家北竄。你也在兵部一年多了,說說你對此怎麼看。”
第十卷 燎原火 第027章 規矩都是人定的
如果是在乾清宮朱棣忽然詢問這個問題,張越不會感到有什麼意外,但這裡實在太不是地方了。剛剛朱棣還和朱橚大光其火,分明是還在糾結朱寧的婚事,繼而又在外頭髮作走了一個郡王,這會兒忽然又毫不避諱地在這周王的地盤問起了這樣重要的大事?
電光火石之間,張越就做出了判斷。即便他確實是不贊成朱棣再次御駕親征,但是,這會兒皇帝問的是阿魯臺北竄,他自然不能一味人云亦云說什麼人家望風而逃。
“回稟皇上,臣認為阿魯臺北竄之事其中有詐。”一句話定了基調,他說話就從容了起來,“阿魯臺昔日窮途末路時曾經向我朝上表稱臣納貢,皇上更敕封其為和寧王,結果待他恢復元氣後,每逢朝貢回程便劫掠邊鎮,其部甚至屢扣天使,又和瓦剌交戰不休,足可見此獠乃是野心勃勃反覆無常之輩。雖則此次他聞聽皇上北巡而舉家北遷,但這多半是疑兵之計。塞外苦寒不通財貨,他既然已經兵強馬壯有了異心,只要先以此訊息麻痺我朝,隨即趁機大軍入寇劫掠。等事成之後一擊則走再次遠遁,則即使大軍進發,只怕就追不上他了。”
先前方賓來奏報阿魯臺北竄的時候振振有詞,口口聲聲都是皇帝天威令阿魯臺望而卻步遂遠遁無蹤。雖說這些頌聖的俗套平日裡聽著很舒服,但如今卻是已經下旨各衛徵兵,這訊息不啻是說自己判斷失誤,因此朱棣自然是心中光火。所以,張越說阿魯臺乃是疑兵之計,和他自己的判斷不謀而合,他立刻就丟開了其他,沉吟片刻就點點頭說:“你繼續往下說。”
“兀良哈朵顏三衛從戰有功,蒙聖恩南下,卻因為未能如願佔據大寧,所以一向親近阿魯臺。阿魯臺之所以有南下入寇的野心,正是因為得兀良哈為臂膀。因這三衛的位置偏南,況且開原廣寧又曾開設互市,所以中原但有風吹草動,這三衛就立刻能得到訊息,繼而便會驚動阿魯臺。況且他們是姻親,如今阿魯臺勢大,更是彼此倚為犄角。所以如今不論皇上是否北巡,首要之計是整飭興和、宣府、開平等重鎮的武備,決不能讓阿魯臺乘虛而入。”
周王朱橚雖說早年分封河南,但河南並無寇患,所以他對軍事一竅不通,此時見那一對君臣把自己的地方當成了宮裡的地盤,他不禁感到一陣陣頭痛,卻不好貿貿然開口或是退卻,最後索性閉目養神。而站在他背後的朱寧亦是沒有去留心那些軍國大事,滿心都在想剛剛皇帝和父親剛剛那那爭吵。君臣猜忌她早就習慣了,但那罕有的一絲溫情卻讓她無法高興。
朱棣盛年鎮守北平,和蒙元交戰多年,朝中並無大將能及得上他的大局觀和決策力,張越也並不認為自己在這一點上強過皇帝。因此,接下來他便提醒道:“之前皇上兩次北征,大軍對上蒙元都是大有斬獲,所慮者惟有糧道補給,還請皇上明察。”
“打仗容易補給艱難,從古到今打仗都是如此,朕還不用你這個毛頭小子提醒這個!”
朱棣哂然一笑,心情卻是好了起來。見那邊朱橚朱寧父女倆一個打起了瞌睡,一個正在發呆,他便緩步走上前去,也不理會朱橚,竟是徑直對朱寧說道:“你生性好強,又是當男兒養的,可婦德在於賢良溫恭,嫁人之後難免要侍奉公婆撫養弟妹,這等瑣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