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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問問……”
這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一個小丫頭的聲音:“老太太,顧家七少爺來了,說是想見老太太。外頭高管家問老太太可有空,若是沒空,就請二少爺或是四少爺代見了。”
“顧家小七?”顧氏聞言不禁愣了一愣,“如今還不到國子監放假的時候,他怎的會過來?罷了,他也不是那種打秋風的秉性,說不定有什麼要緊事,請他進來。”
約摸一刻鐘工夫,外頭便響起了一陣說話聲,旋即門外就有丫頭打起簾子放了人進來。顧彬穿著一件藍綢棉直裰,恰是之前顧氏命人送去的冬衣,頭上亦是帶著狐皮暖帽,臉上被寒風吹得通紅。見他一進門便脫下帽子上前行禮,顧氏便頷首笑道:“你一直在國子監讀書,平日少有空閒,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
“老太太,我在國子監裡聽到不少傳言,如今就連幾個教授都在議論。陳司業之前對我頗為照顧,他對我暗示,說此事頗為古怪,畢竟從寧波府到北京上千里路,捷報傳得快畢竟是有驛傳郵遞快馬,但此等流言竟然散佈得那麼廣,實在是不正常。所以我今天特地請了一天的假出來,就是想問問三表弟最近可有捎過信回來。”
原以為顧彬忽然來見是因為在國子監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此時聽他直截了當就說這個,顧氏不禁五味雜陳,旋即方才欣慰地點了點頭,卻又嘆了一口氣。
“好孩子,難為你費心,還特地請假跑這麼一趟。我一把年紀也不管事,竟是剛剛才知道的,如今也正在琢磨。越哥兒一去之後就沒有來過信,倒是他爹和他媳婦捎來過一次信。說是因為越哥兒奉聖命行止隱秘,所以連他們也不怎麼知道音訊。何止是他們,就是你二姨夫和大表哥,咱們要等訊息也只有看朝廷的捷報。”
顧彬原以為張家必定有準信,此時聽顧氏這麼說頓時有些失望。如今他雖說仍是不精於人情世故,但卻不比以前的孤傲,只呆坐了片刻便連忙岔開了話題,隨意說了些國子監中地事。饒是如此,訥於言辭的他也只是坐了小半個時辰便起身告辭,出了院子走在路上自然是心事重重,一味低著頭冥思苦想,結果在二門險些撞著了一個人。
“哎呀……咦,是小七哥!”
聽到這一聲小七哥,顧彬方才揉了揉腦袋抬起頭。瞧見是張赳,忙不迭開口賠禮。正準備走的時候,他卻聽到張赳開口說話了:“小七哥可是為了三哥的事情特地來的?我剛剛去過西牌樓巷,正好見著了萬大哥和夏大哥,他們今日正好休沐。雖然他們勸我說三哥生性穩重,一定不會那麼不小心,但那些流言蜚語說得有板有眼,實在讓人擔心。不過,二哥已經去安遠侯那兒打聽情況了,你就放心回國子監吧。”
顧彬雖說是張家的親戚,但真正最熟的還是張越,畢竟一來有張倬昔日義助顧家的關係,二來和張越是府學的同窗得過不少幫助提醒,平日裡頂多和張超張起還能多幾句話,和張赳卻是幾乎沒打過交道。此時聽見這麼一番話,他不禁感到心裡湧起一股極其異樣的感覺,甚至連張赳之後說了些什麼,又是怎麼走的,他都沒有注意到。
一旦有事便是全家奔走,這就是顧家四分五裂家道中落,張家卻欣欣向榮的緣故麼?
雖說一直有張家資助各項開銷,但顧彬生性好強,不肯接受過多的饋贈,因此今天竟是不曾坐車馬,而是從國子監一路走了過來。這會兒出了張府東角門,順著路走到巷口,他不禁止住了腳步細細思量了一番。奈何他對於朝堂並沒有多大瞭解,思來想去不得要領。
忽然,他猛地想起自己有一樣始終不曾用過的東西,頓時眼睛一亮。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花費。找了最近的車馬行僱了一輛車趕回了國子監宿舍,從抽屜深處找到了一個錦囊。看到裡頭那紙片和玉佩仍然在,鬆了一口氣的他立刻將東西原樣放回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