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聽說皇上的御筆即使在勳戚高官那兒也是稀罕物,大老爺和二老爺出仕多年也不曾求得這樣的大恩典大體面,還是三少爺有緣。”

眼見這幅字已經掛好了,張越正準備往北院裡去見祖母,乍聽得這一句,忍不住想到在朱棣那兒聽到的另一樁訊息來。大明立國以來多以軍功封爵,倘若二伯父張攸真的能夠一舉掃平東番,肅清沿海各島上的海盜倭寇,回朝之後確實極有可能封爵。就算是一個不能世襲的伯爵,對於張家而言也是極大的榮耀。

如今想來,大伯父張信獲罪被貶,極有可能不單單是因為曾經與漢王交好,這都已經將近三年了,朱棣一面重用張攸張超父子,對他也是信賴有加,為什麼偏偏壓著張信不許回來?而且,倘若二伯父張攸真的獲封伯爵,這家裡就真的是嫡庶倒置,以後難免不太平。

揣著這樣的心思,他這一路順甬道而行,未免就有些心不在焉,進二門的時候聽見有人叫方才停住腳步,回頭一看卻是張赳。兄弟倆分開不過是三個月,可他瞧著這位四弟又長高了不少。於是笑著廝見過後少不得打趣了一番,待得知張赳恩廕監生,數日前剛剛進國子監讀書,今天正好休沐回家,他不禁眉頭一挑。

“國子監裡頭規矩大,而且平日難得出來。雖說等閒人不至於和你過不去,可總得提防一些,別像你房大哥那樣給人算計了。若是遇著委屈,真是錯了就不妨低頭,但若是人家有意找碴,你當面隱忍一下,回頭告訴咱們幾個當哥哥的,我們設法給你出氣。”

自從入了國子監,張赳幾乎被祖母和母親嘮叨得耳朵起了老繭,所以張越一開口,他就預備滿口答應,可聽到最後就愣住了。祖母和母親不外乎是說謹慎小心切勿拿大,哪有張越說得這麼直接?長輩們不都是說讓他學學張越的少年老成,不要計較一時之氣麼?

見張赳滿臉迷茫,張越便笑著拉著他進了二門,繞過那道影壁,他便解說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你更要記著,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國子監中當然有人品好才學好的人,但勳戚子弟乃至於皇親也有,這些人若是覺著你好欺負,難免會蹬鼻子上臉成天拿你做靶子。寒門學子中也有人學業還沒長進,偏愛看官宦子弟出醜。想當初小七哥若不是那位陳司業護著,當初還有你房大哥照應一二,在裡頭也難能容身,可就是你房大哥,最後還不是遭了暗算?總之你平日只管好好讀書,有事情找我們這些哥哥就是。”

“多謝三哥,我明白了!”張赳使勁點了點頭,旋即就想起不久之前的天子劍公案,連忙把此事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了,然後又心有餘悸地說,“二哥是心急的人,徑直到安遠侯那兒討主意,好在安遠侯拍著胸脯說若有事必定幫忙。我去尋了萬大哥和夏大哥,結果他們都說這是三哥你故意的,讓我別操心,那時我還不相信。就連小七哥也特意請了假,上了家裡來探問。對了,此次聽說是小楊學士特意請示了皇上,糾劾在宮中直房裡頭議論此事之人,一下子抓出好幾個,有的降階有的記檔,一下子就消停了。”

楊榮?倘若做此事的乃是楊士奇,張越決不會感到奇怪,畢竟楊士奇和岳父杜楨以及沈度沈粲兄弟相交莫逆,定然討厭這種陰謀小道。但杜楨此前也說過,楊榮乃是最機敏的人,做事情必然會從自己的角度考慮,要說此次完全是為了幫他,卻是有些古怪。

兄弟倆一路走一路說話,很快就到了北院,早有丫頭通報了進去。一個是初次入學好容易放一天假,一個則是遠行數月剛剛回家,因此張越和張赳進門之後都是俯身拜了四拜。等到起身之後,顧氏一手一個拉了過來,看看張越便搖搖頭嘆道瘦了,看看張赳便點點頭笑說高了,旁邊的白芳只覺得樂不可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