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管束的人才好,還說以後他的事情沒人能管,就是王爺也不行……”

“該死的奴儕,你胡說八道什麼!”

雖然只是過了一夜,但朱瞻圻在柴房中凍得死去活來,被兩個太監架著進來時恰恰聽到這一句,登時氣得七竅生煙。罵了一句之後,他終於看到一邊跪著那幾個軍官,剛剛提起來的氣勢登時熄滅得一乾二淨。然而,昨晚上想了一夜,他終於想通是有人藉著昨天的事情要害他,因此掙脫兩個太監往地上一跪,竭力想要把自己撇乾淨。

“父王,昨天的事情確實是我鬼迷心竅,可我只是帶著人想要去出出氣,並沒有什麼殺人滅口。我帶著人在淄水北岸等了好久,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等到!父王,您難道寧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麼?我和這張越有仇在先,肯定是他在陷害我!父王,你一定要相信我,您不能憑這次的事情就認為什麼都是我做的,我怎麼有那樣的膽量……”

張越聽到朱瞻圻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甚至還指斥是他陷害。他不禁心中冷笑,甚至連厭惡的心思都懶得起。雖說他原本還有些懷疑某人是否冤枉,但之前那總管所說的三千兩銀和一千兩銀兩筆支出實在是太巧合了些,如今就是他也在心裡懷疑是朱瞻圻對父親心懷怨忿,於是暗地裡花銀子僱人行刺。可看到那傢伙的膿包相,他又覺得這著實荒謬。

這朱瞻圻含含糊糊苦苦哀求,分明是明白不能因小失大,就連昨天的事情都只承認了一半,要他承認主謀弒父決計不可能,但朱高煦是否相信就只有天知道了。

“夠了!”朱高煦顯然不想無休止地任憑兒子辯白下去,忽的喝止了他,旋即便伸手捂著肩膀,大口大口地吸著氣,“護衛指揮王斌何在?”

“卑職在。”這時候,堂外便閃進了一個人,正是天策衛護衛指揮王斌。他趨前兩步單膝下跪,朗聲道,“卑職恭聆王爺吩咐。”

“但凡是昨日跟隨這個逆子出去的那些人,從上至下一律二百軍棍!天策衛本是京營上十衛,跟隨本藩之後素來忠心耿耿,所以就是先頭遭人行刺,本藩還是保下了他們,誰想到如今竟然會出了這樣不聽鈞命擅自妄為之輩,你這個護衛指揮怎麼當的!”

王斌吃這一喝,頓時低下頭去,面上露出了深深地慚愧之色:“卑職罪該萬死!”

“你是該死!”朱高煦冷哼一聲,又捏緊了拳頭,豈料受傷的肩膀更是劇痛難忍。良久,他方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回頭發落了這些無法無天的東西,你先好好整治天策衛上下,若有和外人勾結的都一體處置。如果再有下一次,本藩決不放過你!”

“昨日跟著這個逆子的那些隨從,全部拖出去打殺了!吩咐老大,在王府中抽幾個可靠的帳房過去,但凡一百兩以上的花銷,都拿過來讓老大看過再說,原先的這幾個總管管事一體開革,全山東內不許有人收留他們!至於這個逆子……”

說到這兒,朱高煦的臉上露出了森然戾色,繼而便冷笑道:“讓他在柴房再呆十天,每日三餐,不許送衣被,讓他好好閉門思過!”

別人都是重重處罰,偏生朱瞻圻卻是輕輕放過,張謙劉忠和沐寧卻覺得天經地義。畢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只是百姓們隨便說說的勾當,這處置起來怎有同例?而張越瞧見朱瞻圻如釋重負的臉色,卻微微皺了皺眉。

他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朱高煦會為了他把朱瞻圻怎麼樣,可是,瞧先前的光景,朱高煦分明是真的懷疑朱瞻圻主謀行刺,著實難以想象最後竟是雷聲大雨點小,居然才關十天柴房。倘若就為了這種處置把此時青州最重要的人物都召集在了一起,這似乎太小題大做了。

果然,朱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