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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夫人還打算等小少爺大一些,就送到張家族學裡頭去。”
張輗和陽武伯府那邊的兄弟侄兒都少有往來,這些事情都還是頭一次聽到,不禁愣在了那裡。仔仔細細琢磨了一會,他的心就不知不覺往下沉。顧氏好歹是帶過他三年,雖說在開封那時候他還小,也覺得老太太規矩太大不耐煩,可這次喪事的時候,張軏都親自去主持過四七,他卻藉著待罪沒怎麼露頭,下葬也沒過去,恐怕是把那邊得罪死了。
可這也不全是他的錯,誰讓張越那樣得寵信,竟在皇帝面前一點都沒替他說話,害得他被免職查問,丟了好大的臉!
想到這裡,張輗也懶得和榮善多囉嗦,轉身就迅速上了馬,隨即重重揮下了馬鞭,急急忙忙趕往武安侯衚衕的張家。他這一走,後頭的馬車自然是急急忙忙跟上,車中的張珂透過車簾縫隙望著外頭的景緻,一顆心卻是猶如死水一般。
她年少便有才女之名,父親母親都是疼愛有加,定親的那人又是皇帝的嫡親外孫,世襲的勳貴侯爵,那時候還真是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女。可轉眼間母親死得不明不白,父親卻只是胡亂逐出了幾個侍妾,繼而未婚夫李茂芳竟是捲入了謀反之中,被禁錮西內,而且抓人的竟還是自己的嫡親堂兄。每每想到昔日孟府詩會的情形,她甚至覺得那猶如上輩子的事。
六年了,張越官運亨通娶妻生子,已經不是那個與她賭鬥爭勝的堂兄了,恐怕如今的他根本不會記得她。父親當初用她來算計人家的紫貂皮大氅,如今又要上門去請人家幫忙,他平日每每不肯放下的面子這會兒究竟上哪裡去了?
儘管張輗平日很少往陽武伯府來,但西角門的兩個門房還是認出了人,自不敢將其攔在外頭。聞訊而來的管家高泉讓人趕緊往裡頭通報,自己則是把這一位引到了花廳奉茶,而張珂則是安置在旁邊的側廳。因之前張輗派人送過信,他大略明白此來是怎麼一回事,便也有心探聽探聽口氣,可張輗卻是決口不提先頭的事,反而是仔仔細細問起了族學的勾當。
好在高泉這番應對的苦楚沒持續多久,內間就傳出話來,請張輗到西院說話。他把人親自送到了二門,眼看這一對父女隨引路的媳婦進去了,他就鬆了一口氣。
張恬如今四歲,王夫人雖中年得女寶貝非常,但卻也不曾驕縱了她,今天特意把孩子帶來,也是生怕孩子一個人太孤單。此時此刻,見張菁正一板一眼地教張恬讀三都賦,她不禁頗為欣慰,便對杜綰笑道:“雖說你的學問教導這兩個孩子再好不過,可你總要管家,這心思沒法全都放在她們身上。恬兒的年紀還小,可菁丫頭卻是該讀些正經書了。”
“大伯孃說得沒錯。”杜綰也覺得那一對小小的堂姐妹站在一塊頗為和諧,聞聽此言便笑答道,“其實之前爹爹提過,已故梁泊庵先生有一位公子梁楘,如今年過三十,學問很紮實,只是由於先前那公案的緣故,再加上泊庵先生身故不久,所以他還是生員。梁公子寫信給爹爹,說是等守孝期滿後要進京,希望能學一學當年的爹爹,一面教書一面磨練學問。”
“學你爹?他也要做教書先生麼?”王夫人聞言大吃一驚,隨即便恍然大悟,面上遂喜笑顏開,“梁潛的學問當年皇上和太子都讚口不絕,只可惜……若是他真願意,咱們家這兩個小丫頭還真是屈了人家大才,請他教導教導那些男孩子才是正經。”
“大伯孃還不知道他麼?相公就是打人家的這個主意,聽了爹爹的話之後回來就笑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您的天賜,我家的靜官,大哥的炯哥兒,公公的赴哥兒,還有保定侯府的昂哥兒,一個個恐怕很快就要到年紀了。”想起張越得知訊息那會兒的大喜過望,杜綰不禁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不過相公說了,人家就是要報恩,咱們也不能一心想著多留人家幾年。梁家乃泰和大族,梁公子將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