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得一門心思走下去。這條捷徑就猶如雙刃劍,但使把握得不好,那就是萬劫不復,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於是,他隨手取了一張信箋,攤平了就用左手書寫了起來。等到寥寥幾十字走完,他便用信封裝好,又以印泥封口,繼而站起身來。把這封信夾在一本論語中放回書架原處,他這才再次坐下,一份份看起了桌上的公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卻傳來了敲門聲。

“誰?”

“房大人,是咱家!”

這熟悉的聲音一入耳,房陵就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趕上前去開了門,他就瞧見外頭赫然是老態龍鍾的鐘懷,忙笑道:“這麼晚了,什麼事情居然要勞動鍾公公親自過來?”

“就是因為大半夜,所以才只能咱家親自來,誰讓這場面上的事都讓範弘他們幾個給佔了,咱家卻是勞碌命?”鍾懷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隨即才正色道,“皇上要治罪舒仲成,你且仔細些,把罪名羅列好了預備著。”

言罷他也不多說別的,衝著房陵又說道:“王指揮乃是東宮舊人,只不過手段才幹都尋常,偏生還好自大,這些咱們都看著。房大人只消辦好了事,以後有的是上升的地步。除了這件事之外,那邊的事情你辦得縝密些,切勿漏了形跡,你可明白?”

“公公放心,我自然明白。”

送了鍾懷出去,等回到屋子裡,房陵不禁嘆了一口氣。哪怕是號稱仁孝如當今這位皇帝,也還有睚眥必報的時候,假以時日,漢王朱高煦的下場可想而知。幸好他早就站對了位置,否則如今就遲了。

第十四卷 定乾坤 第020章 貪得無厭,斬草除根

天下財賦,十之八九出於東南,因此南京官的所謂輕省,不過是相對於北京官而言。除了六部都察院以及五軍都督府之外,這裡也同樣有大名鼎鼎的錦衣衛。自永樂十五年朱棣北巡,袁方又率眾前往北京之後,南京錦衣衛就漸漸自成體系。到遷都詔書頒佈,這裡更是成了一個單獨的衙門,指揮使在品階上亦是三品,只由於遠離京師,寵信上就遠遠不及了。

如今的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劉俊自永樂十八年獲封此職,已經當了三年的指揮使。只是,享用著正三品的品銜,他卻總覺得不滿意。若是當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頭蛇也就罷了,偏生金陵仍有眾多權貴,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沒有皇帝可以倚仗,簡直名不副實。再加上沒法覲見天顏,更不用說什麼寵信,於是位於府東街應天府尹以北的錦衣衛衙門竟是常常門可羅雀。

這天乃是正月初三,官員百姓都還在拜客迎賓,錦衣衛衙門冷冷清清,相隔一條街的應天府衙卻是來客不絕。就住在後衙的劉俊揹著手出了衙門,沒好氣地望著那兒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忍不住衝地上啐了一口,這才恨恨地回了屋子。就著椅子一坐,他隨手拿起旁邊的茶盞,一入手卻覺得冰涼刺骨,頓時更惱了。

“這算是怎麼回事,連個茶都不會溫麼?老子養你們這些吃閒飯的傢伙有什麼用!”

他怒喝了一聲之後,當即有小廝誠惶誠恐地疾步上前,拿了茶盞下去潑了殘茶重續,好一陣子才重新端了上來。沒好氣地呷了一口,覺得那茶怎麼嘗怎麼不是滋味,他正要發火,卻只見有人打起門口的簾子進來,他這才勉強止住了,不耐煩地擺擺手打發了那小廝。

“怎麼樣?”

走上前來的年輕人身穿青綠色袢襖,頭戴黑巾幞頭,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竟是一副宛若女子的標緻相貌。他到了劉俊身邊站定,隨即就躬下了身子:“大人,我已經打聽到了,京城錦衣衛那兒如今已經是上上下下換了一批人,恐怕那陣風很快就要吹到咱們這兒來。我把大人那筆錢幾乎都花光了,這才打聽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