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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管是吃酒的還是夾菜的,個個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更有人則是不安地撫摸著那天一場駭人夢魘後留下的痕跡,幾乎全都是臉色發青。好一陣子,一個瘦小的軍官才大聲嚷嚷道:“他幫得了張超一次,幫不了第二次,要不咱們叫上更多的人,狠狠收拾那小子一番,也好解解這股悶氣?”
“笨蛋,還去招惹,咱們這兒最大的也就是個指揮僉事,惹出了大事,就算咱們的老子或是叔伯也未必能幫著收場,再說了,上次丟的臉還不夠麼?”說著話的是一個面相粗豪的年輕人,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地站起身來,“人爭一口氣,以後我不想讓人用那種眼神看我!老子也是從小被叔爺逼著練武的,只是後頭懈怠了,可老子就不信這輩子不能出頭,一直得這麼混著!今兒個是最後一趟鬼混,回去之後,老子就申請……調開平!”
說完這話,他一把撈起桌子上的酒杯,惡狠狠地重重摔在地上。隨著那咣噹一聲,他向座上其他人拱了拱手,隨即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就連已經習慣了這些少爺軍官們做派的酒館掌櫃也嚇得一哆嗦,差點坐在了地上。
“這死傢伙發得什麼無名火!去開平送死,憑什麼?老子的大哥就憑著比我大三歲,這會兒已經是舒舒服服的京衛指揮使,我卻還是個百戶,呸,泰寧侯下獄死了,我那個大表哥眼看就要襲爵了,他的日子更痛快……要說享福,他們豈不是比我更享福?莫哥,雖說那天確實被整慘了,可咱們還得謝你,要不是你告訴我們那回事,我們還被矇在鼓裡!咱們已經夠倒黴了,憑什麼連僅有的活路也得被人算計?”
此人這麼一說,店堂裡頓時又鬧騰了起來。然而,莫庸卻仍是隻顧著低頭喝酒,壓根不吭聲。幾個家裡頭有勳貴親戚的年輕軍官都很是抱怨了一陣,最後見實在無趣,便三三兩兩散開了,各自留下了份子錢。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灌了無數黃湯的莫庸方才站起身來,把剩下的帳全都結清了,這才搖搖晃晃出了門去。
這會兒太陽已經偏西,染得天際一片火紅,那光芒雖說比白天柔和了許多,卻仍然有些刺眼,莫庸盯著那一輪眼看就要消失的紅日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支撐不住,遂移開了目光。他老子出征的時候也是世官,可那是不曾實授的百戶,等戰死之後,兵部記功記勳,留給家裡的撫卹倒是沒有多少,但他卻因那份大功承恩授了指揮僉事。
這是老子留給他最值得紀念的東西,絕不能讓人奪走!
張開嘴想要嘶吼的他卻是怎麼也叫不出聲,最後只能頹然低頭前行。跌跌撞撞出了這條街,已經不辨東西南北的他七拐八繞走了一會,終於腳底發軟坐在了地上。背靠著冰冷的牆壁,他大口大口吸了幾口氣,目光便定格在了逐漸失去光輝的天空上,已經有些麻木的腦子又想起了張越。
那傢伙姓張,家裡的親戚裡頭還有兩個勳貴……只不過,這任何一個爵位,怕是都落不著。他是為著這個不忿,才要和他們這些世官過不去?不可能啊,那小子文官當得好好的,功勳左一個右一個,可是天子駕前的紅人。不過,這幾天他悄悄讓人去京裡打聽過,之前的訊息彷彿並非有假,可既然如此,人家為什麼否認……他孃的,他生來不喜歡動腦子,為什麼偏偏要讓他想這些!
“莫小弟,莫小弟?”
聽到耳畔傳來的這個聲音,莫庸便沒好氣地睜開了眼睛。只是眼下酒意已經深了,他只能約摸看清面前這個灰衣人是某天一同喝過酒的,那訊息也是這傢伙透露的。想起自己就是那天義憤填膺地回來之後去找張超,之後吃了大苦頭,繼而更是把事情越鬧越大,他不禁眯起了眼睛,語氣不善地質問道:“你……你來幹什麼?還……還嫌害我害的不夠麼?”
“莫小弟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害你?”那人忙著攙扶莫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