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後果則是動搖軍隊根本。然而,沒想到如今這種亂七八糟的傳言已經是連軍中都流傳遍了,甚至還牽連到了張超代他受過。

既然張超答應了,那十幾個軍官知道他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主,當下也不怕他不來,吆喝一聲就立刻縱馬往前馳去。等到這撥人都走了,張超才扭過頭來對張越說:“不過都是手閒得發癢,所以沒事情就廝打上這麼一陣敗敗火,和三弟你沒關係!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去,別讓家裡人等得急了。放心,打架的本事我和二弟從小就沒輸過人……”

“可你別忘了小時候你和二哥就喜歡凡事硬挺,弄得鼻青臉腫還要我替你們瞞混!”

張越一口打斷了張超的話,見彭十三正若有所思地掰著一個個手指頭,牛敢那四個也都在揉著手腕子,他哪裡不知道這幫閒不住的傢伙想幹什麼。沉吟片刻,他便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我都看見了,總不能放著你一個人吃虧。走了,我和你一塊過去!”

雖說比張越年長三歲,可張超從小就只是掄拳頭的,出主意的事從來不管,因此這會兒明知道不妥當,可他卻哪裡辯得過自己這個弟弟,最後不得不上馬帶路。眼看天色越發昏暗,那片通州衛中大名鼎鼎的小樹林已經距離不遠,他忍不住又回過頭來。

“三弟,你不會真打算和我並肩上吧?”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準備以一打多少!”

聽到這話,張超頓時想起了這些天遭受的冷眼和暗算。他的武藝昔日得到過皇帝親口讚賞,調到通州衛之後更是頂尖的,可雙拳難敵四手,那些軍官個個都把氣撒在了他的頭上,幾乎日日私鬥不斷,他打翻的人大約和身上的傷差不多。見那小樹林近在眼前,他就低低嘆了一口氣。

“我沒你那麼好用的腦子,也就是豁出來幹架罷了,橫豎誰也不敢鬧出人命來!”

一直靜靜跟在後頭的彭十三這會兒忽然策馬竄上了前,不動聲色地拔出了自己的腰刀,隨即淡淡地說:“大多數時候,軍中私鬥確實不敢鬧出人命來,況且大少爺你還是陽武伯的長子,可卻架不住有人一時激憤忘了利害。大少爺,護著三少爺退後!”

此時此刻,牛敢四人也都圍上了前,個個抽刀出鞘嚴加戒備。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張超驚疑不定的時候,他陡然之間聽到了尖銳的破空聲,緊跟而來的就是刀劍砍著了什麼東西的叮噹聲以及響亮的叱喝聲。畢竟是經歷過生死戰場的人,張超一下子醒悟了過來,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那是弓箭!

軍中就算私鬥,不是拳腳就是動刀劍,很少有人會用上這樣的兵器。那些人雖說都是衝動的傢伙,可怎麼敢這樣無視軍規,那是要掉腦袋的!

彭十三的目力和耳力乃是自幼給老子訓練出來的,在交趾時派上了大用場,如今也不曾退化,因此剛剛藉著夕陽餘暉察覺到了林中的箭頭反光。發現這時候天色已經愈發昏暗了,他扭頭對張超說道,“就算通州衛上下的軍官因為不滿三少爺而要給大少爺你一些顏色瞧瞧,這也已經過頭了。大少爺帶著兩個人和三少爺緩緩後退,我帶牛敢張布進裡頭看看!”

有了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不和諧插曲,張越自然不會硬杵在這裡逞能,但仍然再三吩咐彭十三小心。等他退後了幾十步遠的時候,就看見那三個人影消失在了林子的邊緣。趁著這工夫,他便對張超問起了這流言蜚語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結果張超卻搖了搖頭。

“原本我在軍中還算是很有人緣,可是從前些天開始就不對了。流言只是在咱們這些軍官之中傳播,說是朝廷要裁汰冗餘軍官,以後世襲軍職都不會輕易授人,還有就是承襲的時候會卡得很緊。至於現任軍官一年一小比三年一大比,若有不合格立刻裁革出去,若是有徇私舞弊,則是革除軍職之外再杖責流放,這些都傳得最廣。還有